第957章 雪压昆仑万仞青,白头孤剑赴边庭(2 / 7)
糊不清,印章也与边卫接收官的印鉴不符,指尖划过纸面,只觉得一阵冰凉,心中已然明了:这回执是伪造的,粮饷定是在途中被克扣了!那时的我,年少气盛,哪里容得下这等龌龊事?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胸腔里喷涌而出,恨不能立刻将那些中饱私囊的蛀虫揪出来,碎尸万段。
“备马!”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在梦中竟带着几分急切的回响。“挑选五名精壮亲兵,带上足够的粮草、棉衣、炭火和药品,随我亲自前往三关哨所!”
恍惚间,似有老军劝阻的声音传来,模糊不清,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雪幕:“大人,您是参将,千金之躯,何必亲往?风雪正紧,山路险峻,恐有不测!不如派副将前往便是。” 可我已然转身,抓起帐外的披风裹在身上 —— 那披风是母亲亲手缝制的,里面絮了厚厚的羊绒,带着家的暖意,是我赴任时母亲千叮万嘱让我带的,说北境寒冷,莫要冻着。那时的我,总觉得母亲多虑,守边的男儿,哪能怕这点风雪?如今想来,那份暖意,竟是我年少时最坚实的后盾。
“我是他们的长官,弟兄们在前线冻饿,我岂能安居后方?” 我甩开劝阻的手,声音掷地有声,“身为将官,若不能与士卒同甘共苦,何以服众?这点风雪,这点风险,又算得了什么?” 那时的我,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,只知道 “将心比心” 四个字 —— 弟兄们肯为我卖命,我便不能负了他们。
梦境中的风雪愈发猛烈,天地间一片白茫茫,我翻身上马,五名亲兵紧随其后,毅然踏入了漫天风雪。马蹄踏在积雪上,发出 “咯吱” 的声响,既清晰又虚幻,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记忆与现实的交界。我走在最前面,手中紧握缰绳,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前方的路况,风雪打在脸上,如刀割般疼,却又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恍惚,像是隔着一层薄冰触摸寒冷。年少的我,只觉得这风雪是对我的考验,只要闯过去,就能证明自己,就能守住弟兄们,那份热血沸腾的感觉,如今想来,依旧让人动容。
雪深及膝,马蹄深陷雪中,每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。我的靴底早已被积雪浸透,冰冷的雪水顺着裤管往上钻,冻得双腿发麻,可这寒意却又有些恍惚,时而刺骨,时而又仿佛被一股暖流驱散 —— 那是年少时的热血,是对弟兄们的牵挂,支撑着我一步步往前走。我咬牙坚持,时不时回头高声鼓励亲兵:“再加把劲!早一刻到,士兵们便少受一刻罪!”
恍惚间,山路忽远忽近,有些路段清晰得能看到积雪下的碎石,有些路段却模糊一片,像是被风雪揉成了一团。一名亲兵冻得浑身发抖,牙齿打颤,声音带着哭腔:“大人,我们…… 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?这样下去,我们可能还没到哨所,就先冻僵了。”
我勒住马缰,翻身下马,从怀中掏出一壶烈酒递给亲兵。酒壶是父亲留下的,黄铜打造,带着岁月的包浆,仰头喝下一口,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,暖意瞬间扩散开来,却又带着几分虚幻的灼热。“喝一口,暖暖身子。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弟兄们在哨所里没有棉衣,没有炭火,啃的是冻硬的干粮,喝的是雪水,他们都能坚持,我们这点苦,算得了什么?” 那时的我,总把 “坚持” 二字挂在嘴边,却不知这两个字背后,是多少弟兄的忍饥挨饿,是多少家庭的牵肠挂肚。
我解下自己的披风,披在另一名冻伤的亲兵身上,转身继续前行。风雪中,我的身影似乎与记忆中的自己重叠,那些曾经的艰辛与执着,在梦境中愈发清晰。我记得那时的我,脚底板磨出了血泡,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,却依旧咬着牙往前走;我记得那时的我,饿了就啃一口冻硬的干粮,渴了就抓一把雪塞进嘴里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—— 快点到哨所,快点让弟兄们吃上热饭,穿上暖衣。我知道,哨所里的弟兄们还在等我,他们信任我,我不能让他们失望,哪怕这只是一场梦,我也要走到他们身边。
不知走了多久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风雪却依旧没有停歇。就在众人几乎绝望之时,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火光,忽明忽暗,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。“是哨所的篝火!” 一名亲兵兴奋地喊道,声音在风雪中有些飘忽。
我心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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