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1章 弗扰人间事,悠行共落霞(3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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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如箭射靶心,透着一股刚毅之气;而这封信中的‘渊’字,收笔绵软,力道涣散,像是刻意模仿后不敢用力,生怕露出破绽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更关键的是墨痕与纸张的年份不符。这纸张是天德元年的旧纸,可墨痕却是新的,虽刻意用茶水浸泡做旧,但墨色的氧化程度与纸张的老化痕迹不符,这是典型的‘旧纸新墨’伪造之法。按《大吴文勘则例》,凡文书证据,需墨纸同岁,否则可判定为伪证。”

秦飞心中一喜:“如此说来,这些供词与密信,皆是伪造?”

“确凿无疑。” 张启攥紧拳头,声音带着怒火,“不仅如此,你再看这份军需账目,篡改之处虽用茶渍掩盖,但墨色与原账的松烟墨不同,是近年才有的油烟墨,且涂改处的纸纤维受损程度与原账的自然老化痕迹不符,显然是近期篡改。这些伪造者,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却不知文勘之道,在于细节,任何刻意的掩饰,都会留下破绽。”

秦飞看着桌上的伪证,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:“徐靖、魏进忠、石崇、周显四人,竟敢如此胆大包天,伪造证据,诬陷忠良!他们的目的,就是要扳倒谢大人,独揽朝政大权。”

“秦大人,此事恐怕不止于此。” 张启的神色愈发凝重,“谢大人身兼太保、兵部尚书、御史大夫,掌全国军政与监察大权,威望甚高,早已成为奸党的眼中钉。他们构陷谢大人,不仅是为了铲除异己,更是为了架空皇权,掌控朝政。你想,一旦谢大人被除,朝堂之上再无人能制衡他们,他们便可肆意妄为,任免官员、调度军粮、甚至干预司法,到那时,大吴的江山,便会落入奸党之手。”

秦飞心中一沉,张启的话点醒了他。他想起新理刑院初立,徐靖、石崇等人手握司法、特务大权,周显掌控玄夜卫,四人相互勾结,官官相护,早已形成尾大不掉之势。萧桓陛下刚登基不久,根基未稳,恐怕也对他们有所忌惮,这才会偏信伪证,对谢大人的冤案置之不理。

“张兄,如今证据确凿,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 秦飞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。

张启沉思片刻,说道:“仅凭这些破绽,还不足以推翻‘铁证’。奸党势大,朝堂之上多是他们的亲信,陛下又偏听偏信,我们直接上书劝谏,不仅无法救回谢大人,反而会打草惊蛇,招致杀身之祸。”
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谢大人蒙冤而死?” 秦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。

“当然不能。” 张启说道,“关键在于诏狱中的那些证人。李主事、王御史等人,皆是被刑讯逼供才签下伪供,只要能救出他们,让他们当庭翻供,再结合我们找到的破绽,便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,推翻奸党的伪证,为谢大人洗刷冤屈。”

秦飞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:“你说得对。李主事、王御史是关键证人,只要能救出他们,事情便有转机。玄夜卫北司还有我几位心腹,我可以调动他们,趁夜潜入诏狱,营救证人。”

“不可鲁莽。” 张启连忙劝阻,“诏狱是玄夜卫的核心据点,戒备森严,由周显亲自掌控,守卫皆是玄夜卫的精锐,且徐靖早已对我们有所提防,恐怕早已布下天罗地网。我们若贸然行动,不仅救不出证人,反而会自投罗网,让奸党抓住把柄。”

秦飞沉默了,他知道张启说得有道理。玄夜卫的守卫体系他再清楚不过,诏狱四周高墙林立,墙头布满尖刺,墙外有巡逻队昼夜巡查,墙内有暗哨潜伏,更有玄夜卫缇骑随时待命,想要潜入其中,难如登天。

“张兄,你可有良策?” 秦飞问道,目光中充满了期待。

张启沉吟良久,缓缓说道:“诏狱的守卫虽严,但并非无懈可击。按《大吴玄夜卫值宿条例》,每日三更,是守卫换岗的时间,此时新旧守卫交接,注意力最为分散,是潜入的最佳时机。而且,诏狱西南角有一处排水口,虽已废弃多年,但并未完全封堵,仅用砖石掩盖,我们可以从那里潜入。”
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我曾在文勘房查阅过诏狱的图纸,排水口直通诏狱西侧的牢房区域,那里关押的正是李主事、王御史等关键证人。我们可以挑选几名身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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