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9章 纵能窃得千般调,终是无魂附末尘(2 / 6)
着森冷的寒意。铁链垂在半空,随风轻晃,发出 “叮当” 的轻响,像是死神的催命符。墙角的刑架上,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印记,那是岁月也无法抹去的罪恶痕迹,见证着无数忠良的血泪。
然而,在这片无边的阴冷中,却有一处角落透着微弱的生机。那是最深处的一间牢房,里面关押着一位身着赭色囚服的老者。他便是谢渊,曾经的太保兼兵部尚书,如今的阶下囚。他没有像其他囚犯那样颓靡不振,而是端坐在稻草堆上,脊背挺直如松,手中捧着一卷残破的《孙子兵法》,借着气窗透进的微光,静静研读。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,映出他眼底的坚定,那是历经风雨后未曾磨灭的忠直,是黑暗中不肯熄灭的微光。
牢房外,玄夜卫缇骑来回踱步,脚步声沉重而规律,像是在丈量着这里的绝望。他们的身影在廊道的阴影中穿梭,盔甲上的寒光与诏狱的阴冷融为一体,让人不寒而栗。偶尔有狱卒提着食盒走过,铁勺碰撞食盒的声响,是这里难得的活气,却也反衬出更多的死寂。
诏狱的风,总是带着刺骨的寒意,它穿过廊道,掠过铁栏,吹起谢渊额前的几缕白发。风里似乎夹杂着远处朝堂的喧嚣,夹杂着石党成员的狞笑,也夹杂着忠良们的期盼。谢渊放下手中的书卷,望向气窗外那片狭小的天空,眼中没有怨恨,只有一丝淡淡的忧虑,那是对江山社稷的牵挂,对黎民百姓的担忧。
这座冰冷的诏狱,囚禁了他的人身,却锁不住他的忠魂。高墙之内,死寂与微光并存,绝望与坚守交织。这里既是奸佞陷害忠良的牢笼,也是检验初心的试金石。而一场关乎忠奸、关乎正邪、关乎大吴命运的较量,即将从这片阴冷的囚笼中,走向更广阔的刑堂,走向未知的结局。
晨光渐渐升高,却依旧无法驱散诏狱深处的寒意。唯有谢渊眼中的那束微光,在无边的黑暗中,顽强地闪烁着,等待着正义昭彰的那一天,即便前路漫漫,凶险未卜。
刑部大堂的金砖被晨光映得冷硬如铁,“明刑弼教” 的匾额在殿梁投下深沉阴影,将审讯的压抑氛围推至极致。徐靖被谢渊先前的驳斥怼得面色涨红,脖颈间的青筋突突直跳,却并未乱了方寸 —— 他深知今日一搏关乎自身与石党的生死,索性孤注一掷。他猛地从案头的卷宗中抽出一叠封缄完好的书信,红木案几被拍得轰然作响,封蜡碎裂的脆响在肃穆的大堂中格外刺耳,惊得烛火乱颤。
“还敢狡辩!” 徐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,却刻意拿捏着几分主审官的威严,试图用气势压制心虚,“这便是你与青州宗室萧煜的往来密信,每一封都盖着你的私章,难道也是假的?” 他示意两名衙役上前,将书信逐一呈给陪审官员,目光扫过堂下众人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诸位大人请看,信中‘待时机成熟,共扶萧煜登大位’的字句,白纸黑字,铁证如山,岂能容他抵赖!”
衙役捧着书信,依次走到陪审席前。刑部尚书周铁、御史台副御史大夫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三位主审,以及两侧的陪审官员纷纷俯身细看。有的手指摩挲着纸面墨迹,眉头微蹙;有的对着封缄上的印章反复端详,面露沉吟;石党核心成员、理刑院判官赵达则故作凝重,实则悄悄用眼神示意其他党羽,随时准备附和造势。
徐靖见状,心中底气渐足,他挺胸凸肚,冷笑着看向谢渊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—— 这叠伪造的密信是他最后的筹码,若能凭此定案,不仅能除掉谢渊这个心腹大患,更能为石崇的兵变扫清障碍。他在心中盘算着:即便谢渊能找出些许破绽,只要石党成员齐声附和,再以 “谋逆重案当速决” 施压,未必不能将错就错,强行定罪。
堂下的缇骑们屏住呼吸,目光在徐靖与谢渊之间来回切换。他们虽知晓谢渊的忠良之名,却也忌惮石党的权势,此刻见徐靖拿出 “实据”,又有党羽呼应,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摇摆:这场审讯,究竟是忠良洗冤,还是奸佞得势?
谢渊立于堂中,身着赭色囚服却依旧身姿挺拔,仿佛未被这突如其来的 “铁证” 影响分毫。他看着徐靖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,唇边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,缓步上前。衙役将一封密信递到他手中,他指尖轻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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