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7章 蝉鸣晌午浓荫里,时有顽童探手忙(2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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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两组、东西角门各一组,都是北司的精锐,专盯您的出入。暗探还看见,缇骑手里拿着您的画像,像是要‘请’您去镇刑司问话,可谁都知道,这一去怕是回不来。”

谢渊捏起蜡丸,指尖能触到里面纸条的褶皱,他没立刻拆开,而是望向窗外 —— 夜色浓得像墨,府墙根下隐约有靴底蹭过青砖的声响,那是缇骑巡逻的动静,节奏均匀,是玄夜卫北司缇骑的惯常步伐(秦飞麾下缇骑训练严苛,每步间距一尺,脚步声压得极低,专司夜间监视)。他的指尖微微发凉,却没显露出半分慌乱,只淡淡吩咐:“你去把后院密道的石板再检查一遍 —— 就是藏在紫藤架下的那处,石板缝里的泥土要填实,别让缇骑看出痕迹。若真有变故,你先护着夫人和公子从密道走,去西郊的布庄找王掌柜,他是咱们的人,会安排去处,不必管我。”

老周愣了愣,急声道:“大人,您怎么能留下?石崇连‘牵机散’都敢用,这次调缇骑来,肯定是要下死手!要不,您今晚就从密道走,去昌顺郡王府避几日?萧栎大人说了,他府里有玄夜卫亲军(周显麾下,直属于帝,从三品亲军都尉统领)守卫,石崇的人不敢闯!”

谢渊摇头,目光落在案上那叠厚厚的账簿上 —— 账簿是用桑皮纸做的,边角已被翻得发毛,上面用炭笔写的交易记录密密麻麻,“十月十五,宣府破庙,火药一百桶易战马八十匹”“十一月初三,万全卫外,火药一百五十桶易战马一百二十匹”,每一笔都有赵承业的私印(从三品武官鎏金小印)和北元使者的画押。“避不得。” 他抬手抚过账簿上的印鉴,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我若走了,这些证据谁来护?于科还在诏狱里等着翻案,边军将士还在盼着朝廷还他们清白,江南的流民还等着户部调赈灾粮 —— 石崇要的是我死,我若避了,他只会把账算在更多人头上,于科会被更快定罪,证据会被销毁,那些跟我一起查案的人,都会被安上‘通敌’的罪名。”

老周看着谢渊沉静的侧脸,眼眶有些发红,却不再劝 —— 他知道,谢渊一旦做了决定,就不会更改,这是忠臣的执拗,也是他护着这江山的底气。他躬身应下:“是,大人,属下这就去查密道。” 转身时,他瞥见谢渊拿起蜡丸,用指甲轻轻刮开蜡皮,纸条上的字迹在烛火下渐渐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。

谢渊拆开蜡丸,里面的纸条写着 “缇骑换班在丑时,可趁隙送密信”,他将纸条凑到烛火边烧了,灰烬捻碎在茶杯里,溶于水后一饮而尽 —— 这是玄夜卫传递密信的规矩,以防纸条落入他人之手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将案上的账簿拉到面前,深吸一口气,从笔筒里取出一把小剪刀(工部造的铁剪,刃口锋利),开始拆分账簿。

账簿共三十七页,谢渊按交易时间分成七卷,每卷五到六页,用素色宣纸仔细包好。第一卷包的是 “十月至十一月三次交易”,他取来一个牛皮纸信封,信封右上角盖着 “御史台李” 的朱印 —— 这是给御史台监察御史李大人的,李大人正三品,掌监察百官,去年因弹劾石崇的侄子(石达,宣府卫同知,从四品)贪墨军粮,被李嵩(吏部尚书,正二品)以 “查无实据” 降职,却始终没向石崇低头,是朝堂上少有的敢与旧党硬刚的官员。谢渊在信封里夹了一小块青玉佩,玉佩上刻着 “忠” 字,是元兴帝当年赐给他的,作为信物 —— 李大人认得这玉佩,见佩便知是他所托。

第二卷是 “十二月两次交易”,信封上盖着 “国子监王” 的印 —— 这是给国子监祭酒王大人的,王大人从三品,掌儒学训导,是于科的同乡,当年于科在国子监讲 “边军守土” 时,王大人曾亲自作序,如今于科蒙冤,他虽不敢明着上书,却暗中让学子们搜集石崇的罪证。谢渊在这个信封里夹了半块墨锭,是永熙帝萧睿当年赐给国子监的 “龙脑墨”,王大人见墨便知信源可靠。

第三卷是 “正月一次交易”,信封上没有印,只在封口处画了个小布庄的图案 —— 这是给西城 “老布庄” 王掌柜的,王掌柜是谢渊的旧部,当年随他守德胜门,伤退后开了布庄,实则是谢渊的民间暗线,负责传递京城内外的消息。谢渊在里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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