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6章 丹砂凝聚成一点,恰似赤瑛耀眼明(3 / 7)

加入书签

儿,有件事要禀报您。” 老周躬身道,声音压得极低,“石崇买通老何下毒,是‘牵机散’变种,已被属下用泔汤毁掉,老何的软肋是他儿子的卫所名额,被石崇拿捏了。萧栎大人已派暗探来报,让咱们盯紧仆役,防石崇冒充。”

谢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手指攥紧了账簿的边缘,指节泛白:“石崇竟敢在谢府下毒,真是胆大包天!” 他顿了顿,忽然想起什么,对老周说:“你去库房取五十两银子,再写封信给兵部侍郎杨武,让他帮忙给老何的儿子补个‘捐纳名额’—— 不用进大同卫,就去京营当差,离石崇远些。” 老周躬身应道:“是,大人。” 他知道,谢渊这是在化解老何的软肋,也是在断石崇的眼线 —— 没了把柄,老何自然不会再帮石崇。

石崇的书房里,密探低着头,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:“大人,下毒的事败了…… 谢府的管家识破了,汤被倒进泔水桶,老何也被盯上了,属下刚才去谢府后门看,老何被管家叫去问话,怕是再也没机会下手。”

石崇坐在椅上,手里把玩着枚和田玉扳指,扳指是当年石迁给他的,上面刻着镇刑司的獬豸纹。他的脸色平静得可怕,却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手指反复摩挲着扳指上的纹路,像是在盘算着什么。“败了?” 他轻笑一声,扳指 “啪” 地砸在案上,“萧栎的人果然在谢府!我早该想到,谢渊是他的左膀右臂,怎么会不派人保护?”

他站起身,走到书架前,拉开最底层的暗格 —— 暗格里藏着两张宣纸和一枚木印。宣纸是谢府常用的江南贡纸,是他让人从谢府的废纸堆里捡来的,上面还留着谢渊写废的字痕;木印是仿萧栎的 “栎” 字私印,是他让徐靖找刻章匠仿的,连木纹都做得一模一样,只是故意将木纹方向反了,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。

“徐靖!” 石崇喊了一声,诏狱署提督徐靖从屏风后走出来,手里捧着个锦盒,锦盒里是一叠临摹好的谢渊笔迹 —— 他临摹了半个月,每日对着谢渊的奏疏练,手指都磨出了茧,却还是没学会谢渊写字时特有的 “捺笔回锋”。

“大人,您要伪造谢渊与萧栎的书信?” 徐靖的声音发颤,手里的锦盒都在抖,“这可是谋逆大罪…… 陛下最忌宗室与大臣勾结,当年吴哀帝(萧炆)就是因‘宗室干政’被废,要是被识破,咱们就是灭族之祸!”

石崇冷笑一声,走到徐靖面前,一把夺过锦盒,将临摹的笔迹倒在案上:“灭族?现在谢渊手里有火药案的铁证,三日内就会呈给陛下,到时候咱们私放北元残部的旧账也会被翻出,照样是灭族!” 他拿起一张临摹的笔迹,指着上面的 “捺笔”:“你看,虽然没学回锋,但陛下不懂笔迹,只要秦飞的缇骑‘恰巧’抓住‘逃犯’,呈上书信,陛下只会信‘物证’,不会疑‘伪造’!”

他转身走到案前,铺开江南贡纸,蘸了墨,笔锋狠戾地写下:“石崇专权,祸乱朝纲,不除之,难安社稷。待时机成熟,当推宗室贤达主持大计,以安民心。” 字里行间没提 “萧栎”,也没说 “拥立”,却用 “宗室贤达” 暗指萧栎,用 “主持大计” 藏夺权之意,既隐晦又恶毒。“你看,这样写,就算被识破,也能说‘贤达’是泛指,不是特指萧栎。” 石崇将笔扔在案上,墨汁溅在宣纸上,像朵黑色的花。

徐靖看着那行字,指尖冰凉 —— 他知道,石崇这是孤注一掷,要把谢渊和萧栎一起拖进 “谋逆” 的深渊。他想再劝,却被石崇的眼神制止:“你别忘了,当年私放北元残部,你是诏狱署同知,文书上有你的签名!谢渊要是查出来,你以为你能跑掉?” 徐靖的身子晃了晃 —— 石崇说得对,他也是同谋,跑不掉的。

徐靖捧着锦盒,站在案前,迟迟不敢上前。他想起去年石迁被诛九族时的场景,诏狱署的人都去围观,石迁的儿媳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哭,却被缇骑一脚踹开,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,他至今想起都觉得心慌。“大人,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……” 徐靖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比如找李嵩大人在吏部递个文书,把谢渊调去宣府卫当总兵,远离京城,查案的事自然会搁置。”

“李嵩?” 石崇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