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2章 岂向奸邪屈傲骨,敢将密证付老栓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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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和草纸,嘴角撇了撇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于将军,您可真有闲心啊,都这时候了,还写这些破玩意儿?”

于科握着炭笔的手顿了顿,缓缓抬头。他的眼神很平静,没有怒火,只有一丝疲惫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粥放下吧。” 狱卒却没动,反而往前凑了两步,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草纸:“写这些有什么用?您儿子于恪,前两天被秦飞的人带去玄夜卫北司问话了,听说要按‘通敌’的罪名办;您自己呢,徐靖提督说了,再不认罪,下次动刑就用烙铁,您还想活着出去教边军?”

这话像根针,扎在于科心上。他知道于恪性子刚,肯定不会认假罪,秦飞那帮人手段狠,说不定会动刑。但他脸上没露半分,只是慢慢将炭笔放在草纸旁,声音依旧平静:“瓦剌人的骑兵,上个月还在黑石岭劫掠了三个村落,杀了十几个百姓。大同卫的弟兄们,现在还在雪地里守着,没有操练法,他们跟瓦剌人打,就得用命填。我多写一句,就能多救几个人。”

“救别人?您还是先救救自己吧!” 狱卒嗤笑一声,将木盘往地上一摔,米粥洒了一地,“石大人说了,您要是认了罪,不仅能免您儿子的罪,还能让您当个闲官;您要是硬撑,您儿子就得跟您一样,进这诏狱来遭罪!” 他说完,转身就走,铁门 “吱呀” 一声关上,把地牢重新锁进黑暗里,只留下满地的馊粥和于科面前的草纸。

于科看着那摊馊粥,慢慢捡起木盘,将洒在地上的草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,吹掉上面的灰尘。他重新坐回稻草堆,拿起炭笔,目光落在草纸上,“沙沙” 的书写声再次响起 —— 就算没人懂,就算会遭更多罪,他也得写下去,这是他唯一能为边军做的事。

地牢的铁门再次被推开时,脚步声比之前重了许多。石崇穿着一身玄色锦袍,袍角绣着獬豸纹,是镇刑司副提督的制式;身后跟着两个缇骑,都佩着绣春刀,眼神冷得像冰,往地牢里一站,瞬间让空气都凝住了。

石崇走到于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脚尖踢了踢那卷写满的草纸,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蔑:“于将军,在诏狱里还不忘‘为国分忧’,真是难得啊。只是不知道,这些东西,能不能救您和您儿子的命。” 于科抬起头,目光与石崇对视,没有说话,只是握着炭笔的手紧了紧。

石崇从袖中摸出一块铜令牌,上面刻着 “百户” 二字,边缘还鎏着金,在微光下泛着刺眼的光。他将令牌扔在于科面前的草纸上,“当” 的一声,令牌撞在草纸上,震得炭笔滚到一边。“认了‘通敌谋逆’的罪,在供词上画个押。” 石崇的声音带着诱哄,却藏着威胁,“我保您儿子于恪世袭百户,去南京卫所任职,一辈子衣食无忧,不用像您一样,在这地牢里遭罪。”

于科盯着那块令牌,眼底闪过一丝厉色。他想起父亲当年战死雁门关时,留下的最后一句话:“于家的人,只能死在沙场,不能辱没忠名。” 他缓缓捡起令牌,手指摩挲着上面的 “百户” 二字,然后猛地将令牌扔回给石崇,令牌 “当啷” 一声落在石崇脚边。

“石崇,你别做梦了。” 于科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血的锐气,“我于家三代戍边,祖父死在土木堡,父亲死在雁门关,我于科在大同卫守了十年,身上的伤都是跟瓦剌人拼出来的!你想让我认‘通敌’的罪,认你这个私通瓦剌的奸佞当靠山?不可能!” 他指着石崇的鼻子,字字如刀:“我于家的人,要么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;要么死在诏狱,魂护家国 —— 从来没有认贼作父、苟且偷生的!”

石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嘴角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扭曲的阴狠。他弯腰捡起令牌,用帕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,语气冷得像冰:“于科,你别给脸不要脸!诏狱里的刑具,你还没尝遍吧?徐靖,带上来!”

地牢的侧门被推开,两个狱卒抬着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走了进来,烙铁尖冒着青烟,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。徐靖跟在后面,手里拿着一张供词,上面 “于科通敌谋逆” 六个字写得格外醒目,旁边留着画押的空白处。

“于将军,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 徐靖走到于科面前,将供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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