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8章 一生许国轻生死,愧负边尘未扫夷(4 / 6)
—— 这天理何在?” 徐靖被怼得哑口无言,狠狠一甩马鞭,不再说话。于科闭上眼睛,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—— 他不是怕受刑,是恨自己未能早日揭发石崇,恨奸佞当道,忠良蒙冤。
诏狱的走廊弥漫着霉味与血腥味,火把的光映在墙上,晃出狰狞的影子。于科被带到审讯室,桌子上摆着纸笔与刑具,刑具上的血迹早已干涸,却透着刺骨的寒意。徐靖坐在对面,手指敲着桌面:“于大人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只要你在供词上画押,承认勾结萧郡王谋逆,石大人会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,免你死罪。”
于科瞥了眼供词,“于科勾结昌顺郡王萧栎,欲图废立” 的字样格外刺眼。他拿起供词,撕得粉碎,纸屑落在地上:“徐大人,我于科的手,斩过瓦剌贼寇,握过靖边战刀,绝不会签这种污蔑忠良的假供词!” 徐靖脸色沉了下来:“于科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诏狱里的刑具,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“我在大同卫受过的伤,比你这刑具狠百倍!” 于科猛地起身,囚服的铁链发出 “哗啦” 声响,“石崇私运火药给瓦剌,我有证据!他怕我揭发,才伪造密约构陷我 —— 你助纣为虐,迟早会遭报应!” 他盯着徐靖,眼神里的愤怒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,“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但想让我认下莫须有的罪名,绝无可能!”
徐靖气得拍桌,却不敢真的用刑 —— 石崇要活口画押,若是弄死了于科,罪名就成了死无对证。“好!你等着!” 徐靖咬牙,命狱卒将于科关入单人牢房,“我看你能撑多久!”
牢房里一片漆黑,只有小窗透进一丝月光。于科倚着冰冷的石壁,铁链在身下硌得生疼,却抵不过心里的愤懑。他想起当年在宣府卫,与萧栎并肩抵御瓦剌,萧栎曾说 “于兄之忠,可昭日月”,如今却被石崇伪造密约,将二人绑在一起污蔑。他不怕自己受冤,只怕萧栎因此被牵连,坏了护边大事。
指尖又摸到兵符碎片,他将碎片贴在胸口,仿佛能感受到边关的风。他想起那些戍边的日夜,士兵们啃着干粮守在烽火台,百姓们送粮时的期盼眼神 —— 他不能认输,就算身陷囹圄,也要等到谢渊和萧栎拿到证据,揭发石崇的罪行。
“石崇,你以为凭一纸伪书就能扳倒我?” 于科靠在诏狱冰冷的石壁上,喉结缓缓滚动,声音虽低却像淬了冰,带着不折的决绝。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夹层的兵符残片,棱角硌得掌心发疼,倒让他愈发清醒:“我于科的命是大吴的,是边地万千戍卒的,只要还有一口气,就绝不会让你通敌的阴谋得逞!” 闭上眼睛,石崇私通瓦剌的证据链在脑海里清晰铺展 —— 大同卫废墟的 “工部乙字三号” 木牌、密信里 “黑石岭交货” 的暗语、火药运输路线上 “夜过宣府卫” 的记录,每一个细节都刻在心底,像等待破土的火种,只盼重见天日那天。
老忠被周显的暗卫引着走进郡王府书房时,衣摆还沾着巷陌的尘土,鞋尖磨得发毛,显然是一路奔来。萧栎正围着案上的边地舆图踱步,烛火映得他袍角晃动,指尖无意识抠着舆图上 “大同卫” 的标记,眉宇间满是焦灼 —— 刚从玄夜卫暗探处得知于科被抓,正愁无计可施。见老忠进来,他立刻上前,声音都带着颤:“老忠,于兄呢?他怎么样了?”
老忠 “扑通” 一声跪在冰凉的青砖上,膝头重重磕出闷响,双手高高捧着个裹着油纸的铁盒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声音哽咽:“郡王…… 我家大人被徐靖的缇骑抓进诏狱了!他临去前特意嘱咐老奴,掘后院槐下青石板,把这铁盒给您送来,还说…… 还说‘请郡王务必护好这大吴的边’!”
萧栎急忙蹲下身接过铁盒,指尖碰到油纸的潮气,心下一沉。他打开铜锁,里面的密信副本簌簌散落,最上面一页赫然是石崇的签名,朱砂印鉴虽淡却清晰,旁边还印着瓦剌使者特有的狼头纹,“私运火药五千斤至瓦剌黑风寨”“待明年春攻安定门,某为内应” 的字迹刺得人眼疼。他攥紧密信,指腹几乎要嵌进纸里,指尖泛白,眼眶不受控地泛红,声音带着压抑的悲愤:“于兄竟藏着这么关键的证据…… 他是怕我被牵连,才独自扛下所有,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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