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8章 一生许国轻生死,愧负边尘未扫夷(3 / 6)

加入书签

顿,目光扫过窗外 —— 玄夜卫的玄色劲装已在府门外隐约可见。他缓缓放下刀,指尖在刀鞘上摩挲,心里翻涌着寒意:石崇果然动手了。

他起身走到书架后,推开暗格,里面藏着半枚兵符碎片,是从瓦剌俘虏身上搜来的,一面刻着狼头纹,一面是大吴工部的印记,正是石崇私通瓦剌的铁证。他将碎片塞进袖口夹层,指尖攥得发白 —— 这是他最后的依仗,哪怕身陷囹圄,也不能让石崇的阴谋得逞。

“老忠,” 于科转身,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,“我走后,你去后院老槐树下,撬开第三块青石板,里面有个铁盒。你拿着它去找昌顺郡王萧栎,就说‘于科请他护好这大吴的边’。” 老忠眼眶泛红,用力点头:“老奴记住了!大人您……” 于科打断他:“别多言,照做就是。” 他抬手按在老忠肩上,力道沉稳:“这铁盒里的密信,比我的命还重要。”

于科走出府门,三十名缇骑立刻围了上来,玄色劲装在夜色里像一团团乌云。徐靖上前,脸上堆着虚伪的笑:“于大人,陛下在宫里等着,劳烦移步。” 于科的目光掠过缇骑腰间的令牌,黄铜质地,正面刻着 “玄夜卫缇骑”,背面的 “卫” 字纹样,是他当年亲定的制式 —— 那是他为辨明身份、整肃军纪所设,如今却成了指向自己的利刃。

“徐大人,” 于科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,“这令牌的锻造工艺,还是我当年盯着工匠定下的,没想到今日竟用在了我身上。” 徐靖的笑容僵在脸上,干笑道:“于大人好记性,确是当年的制式。” 于科冷哼一声,目光扫过缇骑:“我当年定这规矩,是为了让玄夜卫护国安民,不是让你们沦为奸佞的爪牙!”

徐靖脸色一沉:“于大人,休得胡言!陛下召对,耽搁不得!” 于科抬眼,目光如刀,扫过徐靖:“我于科戍边十年,护的是大吴江山,忠的是大吴陛下,何惧对质?只是我府中内眷,还请徐大人莫要惊扰。” 徐靖皮笑肉不笑地点头:“于大人识时务最好。”

缇骑想上前捆绑,于科猛地抬眼,那是在边关浴血十年练出的杀气,吓得缇骑踉跄后退。他掸了掸素色外袍,径直走向囚车,没有回头 —— 他怕一回头,就会泄露出眼底的不甘与愤懑。老忠站在府门后,看着他的背影,眼泪终于滚落,转身便往后院跑。

后院的老槐树在夜色里摇晃,枝叶 “沙沙” 作响,像是在为老忠的行动警戒。他攥着铁锹,跌跌撞撞跑到树下,借着月光找到第三块青石板 —— 边缘还留着于科当年埋下铁盒时撬动的痕迹。他憋足力气去撬,石板沉重,磨得手掌生疼,终于挪开一道缝。

铁盒裹着油纸,带着泥土的潮气,老忠小心翼翼地取出,塞进怀里,又将石板复位,用脚把泥土踩实。刚直起身,就听见墙外传来脚步声,是秦飞派来的密探!老忠心里一紧,转身钻进厨房,推开墙角的暗门 —— 这是于科当年为防备意外所修,直通街面的小巷。

密探追到后院时,只剩空荡荡的槐树。老忠在小巷里狂奔,怀里的铁盒硌得胸口发疼,却不敢放慢脚步。他知道,这盒子里装的不仅是于科的清白,更是大吴的安危。穿过几条窄巷,他混入人群,低着头快步前行,袖中的手死死护着铁盒,仿佛护着这世间最后的希望。

于科坐在囚车里,车帘被风吹开,街面的灯火掠过他的脸。他靠在冰冷的车壁上,指尖悄悄摩挲着袖口的兵符碎片,棱角硌得手心发麻,却让他愈发清醒。他想起十年前,萧桓还是太子时,在德胜门城头将靖边刀赐给他,说 “于卿忠勇,可托边疆”。如今,他却成了 “谋逆” 的嫌犯,这讽刺像针一样扎在心上。

“于大人,倒是沉得住气。” 徐靖骑马走在旁侧,语气带着挑衅,“到了诏狱,有你好受的。” 于科抬眼,目光直视徐靖:“石崇让你伪造密约,嫁祸萧郡王,就不怕东窗事发,被陛下清算?” 徐靖脸色一变,厉声喝道:“休得胡言!再敢污蔑石大人,休怪我不客气!”

于科冷笑,声音里满是不甘:“我于科在大同卫杀瓦剌兵时,你们在京城里贪赃枉法;我守边疆苦寒时,你们在朝堂上构陷忠良!如今倒好,反咬一口说我谋逆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