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3章 彪威暂假浑忘本,误认山林作己乡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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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:“怀疑又如何?旧档已被徐靖换了,他们查不到证据。”

密探又道:“谢渊还让杨武去调京营西营的粮草入库记录,怕是要查周奎。” 石崇眼底闪过厉色:“让周奎把记录烧了,就说‘年久失修损毁’。再让徐靖捕几个西营小卒,扣上‘盗卖粮草’的罪名,把水搅浑。”

密探领命而去,石崇放下茶盏。谢渊果然察觉了,可他早已布好局,每一步都有应对之策。杨武是谢渊亲信,却无实权;于科虽细心,却年轻识浅,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他走到暖炉边,添了块银丝炭,火光映得他脸色狰狞。明日朝堂,便是谢渊的末路。李嵩率御史发难,刘焕递上账册,周奎带老卒作证,徐靖坐实供词,四方夹击,萧桓纵想保谢渊,也得掂量掂量 “得罪百官” 的后果。

“谢渊,这兵部尚书的位置,我坐定了。” 他低声呢喃,指尖划过案上的金元宝,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清醒。

东方将白,石崇换上崭新的从二品官服,甲胄衬得身形愈发挺拔。铜镜中,他的眼神狠厉而狂热,仿佛已看见自己站在奉天殿上,接受萧桓的封赏。

管家进来禀报:“周奎已带老卒在都察院递状,李尚书联络了十五位御史,刘尚书备好了账册,徐大人在诏狱候命。” 石崇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:“备车,入宫。”

马车驶离府邸,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,车轴不再 “咯吱” 作响,反倒透着沉稳的笃定。他掀开车帘,望见兵部衙署的烛火已灭,想必谢渊还不知晓,一场针对他的风暴即将在朝堂掀起。

“谢渊,别怪我心狠。” 他闭目靠在车座上,脑海中闪过石迁的遗言,“权力场上,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。” 他跟着萧桓复辟,牺牲十七亲信,挨了一刀,图的不是虚名,是实权,是能一手遮天的权势。

片尾

马车碾过最后一级宫道石阶,在朱红宫门前稳稳停住。石崇推开车帘,指尖先拂过衣襟上的褶皱,又下意识攥紧袖中那封瓦剌密信 —— 这最后的杀招,被体温焐得发烫。他抬眼时,鎏金般的晨光正漫过皇城雉堞,将奉天殿的琉璃瓦照得晃眼,也把他的影子长长拖在宫道上,像一柄出鞘在即的寒剑,剑脊沾着未散的夜雾,直直钉向朝堂深处。

身后的仆从想上前伺候,被他挥手喝退。他独自踏上螭首阶,每一步都踩得沉稳,甲胄铜钉与石阶相撞的脆响,在空旷的宫道里格外清晰。脑海中已自动铺开棋盘:都察院的老卒供词该已递上,李嵩的十五位御史正候在殿侧,刘焕的改账册揣在袖中,徐靖在诏狱攥着 “认罪状”—— 四方罗网,已在奉天殿内悄然收紧。

朝阳越升越高,影子渐渐收短,却始终如剑刃般锐利。石崇望着殿门处那方 “奉天承运” 的匾额,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。他仿佛已看见谢渊被弹劾时的仓皇,看见萧桓掷下 “彻查” 谕旨时的冷脸,看见自己接过兵部尚书印信时,百官俯首的景象。复辟时胸口的刀伤隐隐作痛,那道疤痕在此刻竟成了最荣耀的勋章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整了整冠带,大步迈入殿门。晨光在他身后闭合,将宫道上的残影彻底吞没,只留下殿内渐起的喧嚣 —— 那场以权欲为刃的博弈,终要在君臣满堂的注视下,迎来最锋利的对决。而袖中密信的边角,正随着他的步伐,轻轻抵着掌心的老茧,像在催促一场早已注定的血色终局。

卷尾语

《大吴通鉴?天德元年》载:“春,镇刑司副提督石崇谋构陷谢渊,令京营副统领周奎贿老卒作伪证,托户部侍郎陈忠迟发边镇粮草,欲以‘通敌挪用’罪劾之。事为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察知,密报帝。” 史笔简括,却藏着石崇府中那一夜的阴狠算计 —— 权力的欲望从来都是阴谋的催化剂,当石崇将个人权位凌驾于社稷安危之上,这场针对谢渊的构陷,便已注定是一场注定败露的闹剧。

石崇的谋算,看似环环相扣,实则处处透着破绽:篡改的旧档经不起玄夜卫的文勘核验,收买的老卒抵不过律法的威慑,刘焕、徐靖的勾结更是暴露了党羽的软肋。他错把萧桓的 “隐忍” 当 “纵容”,错把谢渊的 “沉稳” 当 “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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