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7章 一谓帝躬摧玉厦,一云南宫复旧家(2 / 5)
血固疆,显公心之笃。
通篇以谶起、以事应、以公终,暗合 “私谋借流言乱政,公纲凭忠勤护稷” 之局,乃成武中期 “私乱” 与 “公守” 拉锯之谶兆也。
东市 “和顺酒肆” 的晨光刚漫过窗棂,角落里已聚了三五个酒客,往日里谈米价、议桑麻的絮语,今日全换成了 “天子易位” 的揣测。穿粗布短打的壮汉是城郊农户,刚卖完粮来打酒,搁下酒碗时,碗底与木桌碰撞的脆响惊得邻座人侧目:“我昨日送粮去京营后厨,听火夫说 —— 御膳房近来减了三成用度,太医局的大人更是日日卯时入宫,连随身药箱都换了大的!莫不是成武帝龙体当真不济,这‘易位’就是应在此处!”
话未落,穿青衫的账房先生便摇头,手里的算盘珠拨得 “噼啪” 响:“非也非也!成武帝登基才五载,去年秋猎还能开弓射鹿,怎会骤然大限?我倒听闻,南宫墙外的禁军换了批生面孔,前日路过时,见他们偷偷往墙内递油纸包,里面怕是密信!那被幽禁的萧桓,定是在暗中联络旧部,要夺回皇位!” 账房先生说时,眼角余光扫过邻桌穿灰布衫的汉子 —— 那是镇刑司密探,按石崇令,要在市井间散布 “萧桓复位乃天命” 的流言,见有人先提萧桓,便悄悄松了口气,端起茶碗掩饰嘴角的笑意。
酒肆掌柜正擦着酒杯,闻言也凑过来:“二位莫争!昨日理刑院的吏员来打酒,说‘近日玄夜卫查得紧,怕是有大事’,依我看,不管是帝体恙还是萧桓反,咱们小百姓还是早关店、少议论,免得惹祸上身!” 掌柜的话里藏着惧意,他早听闻石迁旧党因 “妄议朝政” 被斩的事,不想自己也卷进去。唯有账房先生仍不服,还要再辩,却被灰布衫汉子拉了拉衣袖:“先生慎言!玄夜卫的人说不定就在附近,再议怕是要出事!” 汉子话里是劝,实则是怕账房先生说漏嘴,搅了逆党借流言造势的局。
南宫墙外的柳树下,几个拉车的脚夫歇脚时,也在议论流言。穿蓝布衫的脚夫常给南宫送日用,压低声音道:“前日送炭去南宫,见思政堂的烛火亮到子时,魏奉先还偷偷从后门出去,往镇刑司方向走 —— 萧桓定是在跟石崇密谈,要举事了!” 另个脚夫接话:“我昨日拉活路过兵部衙署,见石崇的亲信跟京营的把总私语,手里还攥着纸,怕是在调兵!”
两人的话被巡逻的禁军听到,队正皱眉上前:“休得妄议!南宫禁地岂容尔等揣测?再敢说,便按‘惑乱民心’拿办!” 禁军虽喝止,心里却也发慌 —— 他们早听说京营换防频繁,岳谦都督近日更是加强了安定门的布防,若萧桓真举事,他们这些底层兵卒怕是要先遭殃。
墙内的思政堂里,萧桓正拿着京营旧符摩挲,魏奉先匆匆进来,脸上带着狂喜:“陛下!街市上都在传 —— 您要复位了!还有人说,成武帝龙体恙,这是天命要您重登帝位!” 萧桓闻言,手一抖,符掉在案上,眼底闪过狂喜,却又很快被惶然取代:“真…… 真有人这么说?玄夜卫会不会察觉?” 他既盼着流言能助自己复位,又怕流言引来了玄夜卫的查探,这矛盾的心思让他坐立难安,只能一遍遍摩挲符面,仿佛那木符能给他答案。
镇刑司密室里,石崇正看着密探送来的 “流言传播录”,上面记着市井间 “萧桓复位” 的议论已占了七成,嘴角勾起笑意。徐靖却皱着眉,手里的茶杯捏得指节泛白:“石大人,流言是传开了,可玄夜卫的人也多了 —— 昨日我派去南宫送密信的人,被玄夜卫暗探盯了半条街,差点被抓!再这么下去,咱们的谋怕是要泄!”
石崇放下录事簿,墨玉扳指在案上敲出轻响:“玄夜卫查得紧,才说明他们没察觉咱们的真实计划!流言传得越凶,成武帝越会疑神疑鬼,谢渊也会被牵制精力,咱们正好趁乱举事!” 他顿了顿,又道,“张文(正三品吏部侍郎)那边,让他再给林文(正三品礼部侍郎)送封信,说‘流言已起,若再不奏请祭永熙帝陵寝,引玄夜卫南司离京,等玄夜卫查到咱们头上,谁也跑不了’!”
徐靖仍不放心:“可刘焕(正二品户部尚书)只肯拦谢渊的粮车一个时辰,若粮车按时出发,大同卫的边军有了粮,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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