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9章 渊威似岳难轻犯,党势如丝恐易稀(3 / 5)
边军粮饷案查不出东西,让…… 让朕能复位,能护大吴。”
院中的老槐树沙沙响,像在回应,又像在嘲讽。暗探将他 “合十祈祷” 的模样记在录事簿上,心里冷笑 —— 李默的粮饷记录早被张启查出 “多领五百石” 的痕迹,李默此刻自顾不暇,哪还敢来?
酉时的暮色开始漫进殿内,魏奉先端着晚膳进来,见萧桓仍站在窗前,身影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单薄,忍不住开口:“陛下,该用膳了,身子要紧。”
萧桓没回头:“徐靖的信还没来?张文那边有消息吗?李默呢?” 三个问题连珠炮似的,显是急坏了。
魏奉先放下托盘,声音更低:“徐大人…… 还没信,张文大人那边也没动静,李默大人…… 没消息。” 他没说,暗探听镇刑司旧吏说,李默已被玄夜卫约谈,答应 “若萧桓举事,便绑送京师”;也没说,徐靖的诏狱卒被秦飞的人盯紧,连库房的兵器都动不了。
萧桓猛地转身,暮色里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见声音发哑:“都没消息?是不是谢渊都知道了?是不是旧党都反水了?是不是朕…… 朕复位不成了?”
魏奉先 “扑通” 跪地:“陛下息怒!不是的!旧党不敢反水,谢渊也不知道!只是…… 只是他们在等时机,等夜深了,等玄夜卫换岗了,定会来的!陛下再等等,再等等!” 他磕着头,额角撞在青石板上,却不敢停 —— 他怕萧桓垮了,自己也没好下场。
萧桓望着他磕头的模样,心里的慌又被 “旧党未反” 的念头压下。伸手扶起魏奉先:“起来吧,朕知道,是朕太急了。再等等,夜深了,他们会来的。”
暮色渐浓,殿内的烛火被点亮,映着萧桓的脸,一半亮,一半暗 —— 亮的是 “盼”,暗的是 “忧”。
戌时的宫墙被烛火映得发红,萧桓在思政堂里踱了近一个时辰,靴底磨过青石板的声音,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。他的手始终攥着那枚京营旧符,掌心的汗把符面浸得发潮。
“天若助朕,今夜就该有消息;天若不助,朕七年幽禁,终究是一场空。” 萧桓停下脚步,望着殿外的夜色 —— 南宫的夜格外黑,连星子都少,像他看不清的前路。
他走到案前,取过一张黄纸,提笔写下 “愿天助大吴,助朕复位,护百姓安乐,护社稷安稳”,墨迹透过纸背,晕在案上。将黄纸折成小方块,塞进贴身的衣袋里 ——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 “祈”,除了等,除了信,他别无选择。
院外的暗探换了岗,新过来的暗探继续伏在槐树上,录事簿上又添了句 “桓夜踱殿内,藏黄纸,似祈祷”。远处,兵部衙署的烛火仍亮着,谢渊正在看秦飞送来的密报,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弧度 —— 萧桓的每一步,都在他的掌控里。
亥时的风更急了,吹得院中的槐叶 “哗哗” 响,像有脚步声在靠近。萧桓猛地停住踱步,侧耳细听 —— 是风,还是徐靖的人来了?
“陛下,是风,不是人。” 魏奉先从偏殿进来,手里拿着一件薄袍,“夜凉了,陛下添件袍吧,别冻着。”
萧桓没接袍,只盯着殿门:“你去看看,是不是卫安来了?是不是徐靖的人到了?”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。
魏奉先出去片刻,回来摇头:“没有,卫安还在岗哨上,没动静;西角门那边也静,没见人来。”
萧桓的肩膀垮了下去,接过薄袍,却没穿,搭在臂上:“知道了,你退下吧,朕想一个人待着。”
魏奉先退去后,殿内只剩烛火 “噼啪” 的燃声。萧桓走到案前,拿起《复立十策》抄本,翻到最后一页,上面是他之前写的 “复位以安社稷”,此刻却觉得这几个字格外刺眼。他突然想:“若谢渊真的拦,朕是不是该认了?在南宫安度余生,总比‘谋逆’被斩好。”
可这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压了下去 —— 七年幽禁的苦,旧臣的盼,权欲的烧,都让他不能 “认”。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:“再等一个时辰,子时前若还没消息,朕再想别的办法。”
子时的梆子声从宫外传来,一声一声,敲在萧桓的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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