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9章 弃私念,守公权,凭律法,定狂澜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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敢宣之于口,却又压不住的念想。

诏狱署后堂的烛火,比南宫的亮了些,铜制烛台泛着冷光,烛泪顺着台沿往下淌,积成一小滩,像徐靖心里盘了半载的算计,终于有了点实影。他听见门外的脚步声,不用看也知道是张三 —— 那脚步里带着松快,是 “事办妥了” 的信号。

张三推门进来时,模样有些狼狈:灰布袍角沾着南宫墙根的湿泥,裤脚卷着,露出脚踝上的划痕;脸上的灶灰蹭出两道白痕,像是慌慌张张蹭到的;连腰间的粗布带都松了半寸,露出里面藏芦管的夹层 —— 那夹层还留着点细痕,是芦管磨出来的。

“大人,东…… 东西送到了。” 张三躬身禀报,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,却又藏不住松快,“魏公公接了,没多问;西角门的卫安大人…… 也没查包,直接放某进了。”

徐靖坐在案后,没抬头看他,目光还落在面前摊开的京营名册上,指尖划过 “左营王大人” 的名字,只淡淡 “嗯” 了一声。他要的从不是过程里的细节,是 “信已到萧桓手上” 的结果 —— 只要萧桓稳了,寿宁侯的银、赵王的宗室身份、京营旧部的兵,就能拧成一股绳。

“下去吧。” 徐靖挥了挥手,语气里没什么情绪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,“今日的事,跟谁都不许提 —— 你知道,诏狱署里,最不缺的就是‘嘴不严’的人。”

张三浑身一僵,忙躬身应 “是”,转身退出去时,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—— 他没看见,徐靖在他转身的瞬间,指尖从名册上抬起来,落在案角的芦管残片上,那是他白天掏空芦管时,不小心掰断的一小截。

徐靖独自留在后堂,把那截芦管残片捏在指尖,对着烛火看了看 —— 管身上的细痕被火光映得清晰,像他这半年来走的每一步:拉拢李恪、联络卫安、说服寿宁侯,每一步都藏着 “险”,却也每一步都朝着 “复位” 的目标走。

他起身走到窗前,推开一条缝,冷风裹着夜色涌进来,吹得他袍角晃了晃。窗外是诏狱署的天井,空荡荡的,只有一盏气死风灯挂在廊下,光微弱得很 —— 可他的目光却越过天井,朝着南宫的方向望过去。

他看不见南宫的 “思政堂”,看不见萧桓倚在旧椅上的模样,却能想象得出来:萧桓定是捏着那封密信,指尖泛白,像当年在御书房批奏折时那样,眼里藏不住对权的盼;定是焚信时,盯着纸灰在茶里化开,连呼吸都放得轻 —— 他太了解萧桓了,了解他的不甘,了解他的隐忍,也了解他对 “复位” 的执念。

嘴角勾出一点极淡的笑,不是喜,是谋算落定的稳。他知道,萧桓这一 “等”,就不会再乱 —— 私党最怕的就是核心动摇,如今萧桓稳了,接下来只要等寿宁侯联络好宗室、王大人控住京营左营,“时机” 就真的到了。

他关了窗,转身走回案前,伸手拿起摊在案上的《大吴律》。指尖划过 “谋逆”“私通宫闱” 的条目,墨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他却嗤笑一声,把书卷了起来 —— 这律法是给谢渊那样的 “直臣” 定的,是给王直那样的 “腐儒” 定的,是给张三那样的 “小卒” 定的。等萧桓复位,他是 “拥立首功”,是新朝的 “柱石”,这律法上的每一个字,便再也管不到他头上。

烛火还在燃,映着他握着书卷的手,那只手稳得很,没有半分颤 —— 仿佛他早已看见,自己站在新朝的朝堂上,接受萧桓的封赏,接受百官的朝拜,而谢渊、王直之流,早已成了他脚下的尘埃。

片尾

密信已悄然递至萧桓案前,宫闱深处,私党通联的暗线正顺着芦管的细痕、卫安的放行、魏奉先的脚步,悄悄在青石板缝里埋下:徐靖遣诏狱卒乔装成送柴杂役,借卫安 “不查包” 的默契、魏奉先 “藏袖传信” 的谨慎,将 “耐心等待,时机将至” 八字私语,送进了南宫的旧殿。萧桓捏着燃尽的纸灰,看着它在凉茶里化开,七年幽禁积下的沉郁,终于被这八字点燃了复辟的火苗 —— 他指尖还留着素笺的糙感,像摸着七年未触的皇权温度。

诏狱署后堂的烛火亮至深夜,徐靖对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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