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0章 昭示江南七郡吏,官绅魄丧畏刑章(2 / 5)
实证恐失。今命你三人各带属员,今夜子时启程,走水路赴苏州,明日辰时查抄私仓 —— 玄夜卫控卫仓兵,御史台封账册,户部验米质,三方各司其职,不得互通消息,防官官相护。”
玄夜卫指挥使躬身:“大人放心,属下定带五十名校尉,围私仓四周,不让一人进出。” 监察御史补充:“下官会带两名书吏,即时封存账册,按《御史台查案规程》画押,不让账页有半分篡改。” 粮吏郎中则道:“下官携‘漕粮密度秤’(元兴朝传下的验粮器,沙与米密度不同,可测掺沙量),定验出沙米比例,留存实证。” 谢渊点头,取过兵部令牌递与三人:“持此牌,沿途驿站需提供快船,若遇地方官阻挠,可先扣押,再报某处置。” 三人接牌,齐声领命,旋即退去筹备。
烛火下,谢渊取过《大吴律?食货律》,翻至 “漕粮掺假” 条:“漕官与士绅勾结,以沙、次米充好者,革职抄家,流放三千里;所涉粮石,充作边军粮。” 墨迹如铁,他想起边军粮官的哭诉:“士卒煮米,锅底沉沙半寸,一碗饭半碗沙,哪能吃饱?” 指尖捏紧律册,指节泛白 —— 今夜查抄,非为追责,是为让边军碗里无沙,让漕运粮里无弊。
玄夜卫指挥使传回密报:“已抵苏州城西废寺,私仓入口伪装‘观音殿’,卫兵四人已控制,正准备破门。户部郎中测仓外地面,密度异常,确有地下粮仓。” 谢渊立于衙署窗前,望着江南方向,心中虽急却稳 —— 三方同往,各掌其职,官官相护难成。未几,密报再至:“仓门已破,地窖深三丈,分三层:底层铺沙三尺,中层储米万石(掺次米六成),上层储米五千石(好米二成),沙米混合粮共万五千石。御史已封存账册,记‘苏州知府与士绅某私分好米五千石,每石分银二分,得银百两’。”谢渊即刻命人备马,欲亲赴苏州核验 —— 他恐地方官篡改实证,更需亲见沙米之弊,方能让传示各府时有足够底气。行至半途,遇户部侍郎的亲信拦路,那亲信身着青衫,手持侍郎名帖:“侍郎大人请谢太保留步,言苏州知府乃‘一时糊涂’,愿补缴粮税,望太保暂缓查抄,勿伤江南官绅和气。”
谢渊勒马,目光如炬:“‘一时糊涂’?万五千石沙米,是多少边军的口粮?侍郎若真心为江南,当劝知府伏法,而非为其说情!若再拦路,便按‘阻挠查案’论罪,连侍郎一并参奏!” 亲信被斥得脸色惨白,不敢再拦,谢渊策马疾驰,马蹄扬起尘土,像要踏碎这官官相护的阴霾。
傍晚抵苏州私仓,地窖口已围玄夜卫校尉,火把将四周照得通明。谢渊拾级而下,地窖内潮湿刺骨,霉味混着沙粒的土腥气扑面而来。户部郎中正用密度秤验米:“大人,此米每石含沙三成五,次米六成,好米仅五成,按《漕粮核验式》,属‘劣粮’,不得解京。” 说着递过一碗沙米混合物,沙粒沉在碗底,米粒干瘪带霉,与边军送来的样本无二。
御史台监察御史展开账册,指尖点着某页:“大人,此页记‘元兴三十七年秋,士绅某送好米五千石至私仓,知府分银百两,沙米充漕粮解京’,笔迹与知府平日判案一致,可证其罪。” 谢渊接过账册,墨痕虽淡,却字字如刀 —— 每一笔分润,都是边军的饥肠;每一粒沙米,都是官绅的贪念。
此时,苏州知府被玄夜卫押至,身着囚服,头发散乱,却仍狡辩:“谢太保,此仓乃士绅所设,下官只是‘监管不慎’,非故意勾结!” 谢渊冷笑,将沙米碗递至其面前:“监管不慎?底层铺沙三尺,中层掺次米六成,若非蓄意,何以致此?账册记你分银百两,你敢否认?” 知府见实证确凿,脸色骤白,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:“下官…… 下官知罪。”
谢渊命人将沙米样本分装百袋(每袋附 “苏州私仓查抄” 封条),账册抄录七份,分送江南七府。又召苏州府通判:“命你暂代苏州知府职,即刻组织人手,将沙米中的沙粒筛出,次米折价变卖,好米解送边军,不得有误。” 通判躬身领命:“下官遵旨,定不辜负太保所托。”
入夜,谢渊在苏州府衙拟《江南粮仓自查令》,写道:“今查抄苏州知府私仓,获沙米万五千石、贪腐账册,此乃‘以沙充米’之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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