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7章 青袍握简眉峰锁,默数边尘未肯休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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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的爆竹。“这声音……” 萧桓俯身,手按在角楼的砖墙上,墙砖因校场的震动,竟传来细微的触感,“与昔日不同了啊。”

近侍轻声道:“听说谢大人革新了领操制,废了世袭,选的都是边地打过硬仗的百户,操练也严了许多。上月宣府卫送来捷报,说瓦剌不敢轻易犯边,许是团营的声威传过去了。” 萧桓沉默良久,目光落在校场高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—— 谢渊正抬手示意停止射击,动作沉稳,与当年守安定门时的模样重合。“此非昔日疲兵了。” 他忽然叹道,语气复杂,有欣慰,也有几分说不清的怅然,“若早有这般军力,当年朕也不必……” 话未说完,便收了口,只是指尖在砖墙上反复摩挲,留下更深的痕迹。

此时,角楼下方的阴影里,玄夜卫密探正握着 “速记符”,将萧桓的话一字不差记下。他的呼吸压得极轻,衣摆与墙角的枯草贴在一起,连风动都不敢惊动 —— 按谢渊的吩咐,需记录太上皇的每一句言语、每一个神态,既不可遗漏,也不可妄加揣测,这是后续应对勋贵的关键凭据。

秦飞将密探的记录呈到谢渊手中。册页上,“此非昔日疲兵” 六个字格外醒目,旁附密探对萧桓神态的描述:“太上皇言时,目光凝于校场,手抚墙砖,似有感慨,无不满或挑拨之意。” 谢渊反复翻看,指尖在 “无不满或挑拨之意” 上停顿 —— 这与他预想的不同,却也让他更警惕:李嵩若要借话做文章,定会刻意删减后半句,只留 “太上皇赞谢渊练兵”,再曲解为 “谢渊借练兵媚上,欲攀附太上皇”,挑拨萧栎的猜忌。

“杨侍郎,你即刻去吏部衙署附近,看看李嵩的长史是否已从英国公府返回,若有,便设法探听他们的谈话内容。” 谢渊对兵部侍郎杨武道,语气凝重。杨武躬身领命,刚要离去,岳谦匆匆来报:“大人,英国公府派了家丁,乔装成卖菜的,在南宫门外徘徊,似想接触太上皇的近侍,被玄夜卫哨探拦下了,从家丁身上搜出一封密信,上面只写‘角楼之言可借’。”

谢渊接过密信,信纸是英国公府特有的洒金纸,虽无落款,却能辨出是英国公的笔迹。“果然是想借太上皇的话做文章。” 他冷笑一声,将密信与密探记录叠在一起,“秦飞,你让人将这封密信与昨日李嵩府中长史去英国公府的记录,一并交给张启,让他核验笔迹,确认是否为同一人所写;另外,传我命令,让玄夜卫加强南宫周边布防,不许任何勋贵府的人靠近,若有违抗,先拿下再说。”

秦飞领命而去,谢渊走到高台边缘,望向南宫角楼 —— 那里已没了萧桓的身影,只有风吹过飞檐,发出 “呜呜” 的声响。他知道,今日的博弈才刚刚开始:李嵩与英国公想借 “帝系” 做文章,而他要做的,便是将这篇文章引回 “军力革新” 的实处,不让朝堂陷入无意义的权斗,耽误边防大事。

杨武返回校场,神色带着几分急切:“大人,李嵩的长史已从英国公府返回,玄夜卫哨探听到他们在吏部偏厅谈话,说‘太上皇赞谢渊练兵,可借此奏请陛下,让太上皇亲临校场观操,若谢渊敢反对,便是 “不敬太上皇”;若不反对,便说他 “借太上皇自重”’。李嵩还说,已让人拟好奏疏,明日早朝便递。”

谢渊闻言,心中已有对策:“他们想把‘练兵’扯成‘帝系之争’,我便偏要把它拉回‘边防之需’。杨武,你去取宣府卫近三个月的军报,尤其是瓦剌动向的部分,需有李默副总兵的亲笔签名;岳将军,你让人整理团营近半年的操练成果,如‘斩杀瓦剌探子十二人’‘修复城防工事三十处’,每一项都要有玄夜卫的勘验记录。明日早朝,我要让陛下看清,我们练兵,是为了什么。”

此时,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送来核验结果:“大人,英国公府家丁身上的密信,与李嵩府中长史昨日去英国公府时携带的文书,笔迹虽有差异,却用的是同一盒墨 —— 玄夜卫验墨吏说,这是工部特制的‘松烟墨’,只有六部尚书与公侯府才有,可证二者确有勾结。” 谢渊接过核验文书,满意点头:“好,这又是一份证据。明日早朝,李嵩若敢递奏疏,我便将密信、核验文书、操练成果一并呈给陛下,看他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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