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8章 太保孤忠存故主,玄僚密构陷忠肝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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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担此罪名。” 李御史被驳得哑口无言,最终只能悻悻作罢。

离开御史府,谢渊没有直接回府,而是绕道去了南宫附近的街巷。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,有人说 “谢太保真是忠臣,太上皇终于能过个暖冬了”,有人说 “若不是谢大人,太上皇还得受冻”。听到这些话,他心中一暖 —— 他所做的一切,不求帝王嘉奖,不求同僚理解,只求百姓认可,只求无愧于心。

回到府中,他铺开纸,提笔写下《论规制与伦理疏》,文中写道:“规制者,治国之纲也;伦理者,治国之本也。纲可守,然本不可失。故君受困而不恤,是失伦理;因守纲而失本,是舍本逐末。臣虽违制,然心在社稷,意在伦理,甘受责罚,无悔也。” 这篇疏稿,他没有递上去,而是与供给清单的底稿放在一起 —— 他不是要辩解,只是想为自己的抉择留下一份记录,一份对 “忠” 与 “孝” 的诠释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边防线传来捷报,岳谦率军击退瓦剌骑兵,保住了宣府;南宫方面,德佑帝的咳嗽渐渐好转,偶尔还会命内侍送来他亲手抄写的佛经,祝大吴江山稳固。谢渊每日处理军务、关注南宫供给,虽有零星弹劾的奏疏递上,却都被萧栎压了下来 —— 帝王或许仍对他的 “违制” 有芥蒂,却也认可他的忠心与担当。

萧栎下旨,命礼部核批南宫供给清单,正式将 “每日一肉、二蔬、炭火三斤” 纳入常规供给,同时下旨表彰谢渊 “体恤故君,忠心事国”,罚俸的处分也悄然撤销。谢渊接到旨意时,正在批阅边军粮饷的奏疏,他只是淡淡一笑,继续提笔 —— 他所争的从来不是表彰与处分,而是故君的安稳,是伦理的不亏。

谢渊奉命修撰《大吴会典续编》,在 “宫闱供给” 篇中,他特意加入一条:“若故君居所遇急难,臣子可权宜处置,事后补奏,以全伦理。” 他知道,这一条或许会引来争议,却能为后世的臣子留下一线余地,让他们在规制与伦理之间,不必像他这般孤注一掷。

修撰间隙,他常去南宫探望德佑帝。两人不再谈朝政,只聊些往昔的琐事,聊宣府的风沙,聊德胜门的烽火。德佑帝常说:“谢卿,你是大吴的柱石,要好好辅佐陛下。” 谢渊总是躬身答道:“臣定不负太上皇所托。”

他从南宫回来,路过御花园的柳树下,忽然想起儿时与德佑帝在这里放风筝的场景。那时的风很暖,风筝飞得很高,兄长笑着说 “以后我们要一起守护大吴”。如今兄长困居南宫,他独撑军政,虽前路仍有风雨,却因初心不改而无所畏惧。

片尾

回到兵部大堂,夕阳透过窗棂,落在 “忠” 字匾额上,光芒柔和而坚定。谢渊走到案前,拿起那份泛黄的供给清单底稿,指尖抚过上面的字迹,忽然明白:所谓孤忠,不是无人理解的孤独,而是明知前路艰难,仍坚守本心的勇气;所谓丹忱,不是轰轰烈烈的壮举,而是于细微处践行伦理、于危难时挺身而出的担当。

这份清单,终将随着《大吴会典续编》流传后世,而他的故事,也将被写入《大吴名臣传》。或许有人会说他 “违制”,有人会赞他 “忠直”,但他不在乎 —— 他只知道,自己没有辜负德胜门的烽火,没有辜负南宫的寒夜,没有辜负 “忠” 字匾额上那沉甸甸的期许。

夜色渐浓,谢渊点亮烛火,继续批阅奏疏。烛光照着他的身影,在墙上拉得很长,像一株挺拔的青松,历经霜雪,却愈发坚韧。窗外的风还带着寒意,可他心头的暖意,却足以抵御这世间所有的寒凉 —— 因为他知道,只要初心不改,丹忱不灭,纵使身为孤臣,也能撑起一片晴朗的天。

卷尾语

南宫供给一案,看似是 “违制” 与 “贪腐” 的纠葛,实则是成武朝皇权制衡的缩影。萧栎从一份清单入手,层层剥茧,既肃清了李嵩集团的官官相护之弊,又包容了谢渊体恤故君的违制之过,最终以 “整吏治、安民生、固边防” 的三重举措,将朝堂拉回平衡轨道。这场博弈的惨烈之处,不在于刀光剑影的厮杀,而在于帝王需亲手撕裂亲情与信任的假象,在 “权” 与 “情”、“法” 与 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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