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2章 权奸暗笑谋将逞,圣主沉吟疑未稀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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栽赃啊。” 杨武攥着拳头,“要不咱们直接把拓片递上去,参程潜篡改文书?”

谢渊摇了摇头,指尖在《会典》上摩挲:“程潜敢这么做,是吃准了陛下的猜忌。咱们递拓片,他反咬‘我们伪造证据’,反而更麻烦。” 他抬头望向窗外,远处的玄夜卫衙署屋顶泛着灰光,像一头蛰伏的野兽。“我守的是《会典》的礼,是‘孝治’的初心,可这朝堂上,礼不如权,初心抵不过构陷。”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,却又透着不肯妥协的坚定。

他命人取来空白的 “接收册”,亲手写下 “按《会典》人丁增供,南宫内侍画押为证”,又盖上兵部的印:“老陈下次送米,一定要让刘公公在这册子上按红手印,每一笔都要留证 —— 就算他们能篡改旧档,总改不了活人的手印。” 说这话时,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没人知道,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,总怕程潜会对南宫的内侍下手,断了这唯一的见证。

吏部衙署的花厅里,李嵩正拿着程潜送来的密档副本,对着亲信捋须而笑。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他的官袍上,却暖不了那眼底的阴鸷。“程潜这小子,比周显会来事。” 他把密档扔在桌上,“‘十石米’‘频繁入内’,这两条够谢渊喝一壶的 —— 就算治不了他的罪,也能让陛下多猜忌他几分。”

亲信凑近道:“大人,要不要再让户部侍郎陈忠把下月的米石扣住,逼谢渊服软?”

“不急。” 李嵩端起茶杯,吹了吹浮沫,“等陛下的态度再明朗些。萧栎那性子,猜忌心重却又要面子,只要咱们多递几份‘谢渊与南宫往来’的密报,不用咱们动手,他自会削谢渊的权。” 他想起谢渊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模样,嘴角的笑意更冷 —— 当年他想拉拢谢渊,却被当面拒绝,这份仇,他记了三年。

而御书房内,萧栎还在对着谢渊的奏疏和程潜的密档反复翻看。他召来刑部尚书,指着密档上的旧档问:“你看这涂改的痕迹,是真的吗?”

仔细看了看,躬身道:“陛下,原档的纸质是宣德年间的,涂改处用的却是近年的竹纸,墨色也不对,定是伪造。谢太保的奏疏有守卫记录、人丁画押,合乎《会典》,并无不妥。”

萧栎点了点头,心里却仍不踏实。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咐:“权臣不可信,故君不可近。” 谢渊掌着兵部和御史台,权力太大;太上皇虽困在南宫,却仍有旧部惦记。这两人若真的联起手来,自己的皇位就危险了。“朕知道了。” 他挥了挥手,没说准也没说不准。

马昂退出去时,瞥见萧栎又拿起了那份 “知道了” 的密档,指尖在 “谢渊” 二字上反复摩挲。他心里叹了口气 —— 帝王的猜忌一旦生根,就算有铁证,也难消疑虑。谢渊的十石米,送的是孝心,却可能惹来杀身之祸。

南宫的内侍刘公公捧着刚收到的米袋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他摸了摸米袋的厚度,又看了看谢渊派人送来的 “接收册”,上面 “按《会典》增供” 的字样格外醒目。“太保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换咱们的饱饭啊。” 他对身边的小宫女说,“程潜的人在门外盯着,这份情,咱们记在心里。”

小宫女点了点头,想起昨日程潜派来的校尉盘问 “谢府送米时说了什么”,心里一阵发寒。她听说,京师里已经有流言,说 “谢太保要借南宫谋逆”,可谁都知道,谢渊送米只是为了让太上皇能吃顿饱饭。

兵部衙署的差役们也在议论纷纷。“咱们太保这是何苦?” 一个差役擦着独轮车说,“程潜盯着,陛下猜忌,这米送得提心吊胆。” 另一个差役接话:“你懂什么?太保守的是太祖的规矩,是良心。要是连故君都饿着,天下人怎么看陛下?怎么看大吴?”

这话传到谢渊耳朵里时,他正在案上写第四封奏疏。奏疏里详细列出了 “十石米的计算依据”“南宫人丁的日常用度”,每一条都引《会典》为证。他知道,程潜还会再递密报,李嵩还会再进谗言,萧栎的猜忌也不会轻易消除,但他不能停 —— 这十石米不仅是粮食,更是 “孝治” 的体面,是民心的底线。

他放下笔,望向窗外的皇城。御书房的方向隐在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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