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7章 宁以阖家保忠直,不向奸邪折腰弯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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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你酷刑逼迫!左佥都御史,你且查验刘公公的供词,对比他平日的文书,看看是否为伪造!”

左佥都御史接过供词,与随身携带的刘公公平日所写的宫闱记录对比,片刻后奏道:“陛下,刘公公供词上的字迹虽模仿其笔迹,但笔锋僵硬,与平日流畅的字迹截然不同,显然是被人胁迫所写!”

萧栎的脸色愈发阴沉,看向周显的眼神充满了怀疑。周显慌忙跪地:“陛下,臣冤枉!刘公公所言句句属实,绝非伪造!谢渊结连故君,证据确凿,请陛下明察!”

李嵩也附和道:“陛下,周指挥使忠心耿耿,绝不会诬告大臣。谢渊权势过大,若不及时处置,恐生祸端!”

谢渊见状,知道今日若不表明决心,难以打消萧栎的猜忌。他猛地摘下官帽,免冠叩首,额头重重磕在金砖地面上,发出 “砰砰” 声响:“陛下!臣谢渊对天发誓,从未有过‘结连故君、意图不轨’之心!奉迎疏乃为天下民心,非为个人私利!若陛下仍有疑虑,臣愿以阖家百口性命担保 —— 若有半句虚言,甘受满门抄斩之罪!”

御书房内的檀香燃到了尽头,最后一缕烟缕在晨光中散成虚无,殿内静得能听见萧栎指节摩挲龙椅扶手的轻响。他垂眸望着谢渊 —— 那顶摔在金砖上的官帽滚落在密报旁,谢渊的额头磕出了暗红的血痕,渗在青灰的砖面上,像极了德胜门城楼上溅落的血渍。

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—— 那年瓦剌围城,谢渊身中三箭仍死守城门,他在城楼下喊 “谢卿退下”,谢渊却回头笑说 “陛下不退,臣不退”。如今这张布满血痕的脸,与当年城楼上染血的脸重叠在一起,萧栎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拿起案上的密报,指尖抚过 “谢渊托内侍传‘迎驾’之语” 的字句,又瞥了眼那纸明显被胁迫的供词,喉结滚动了两下 —— 他终究是信谢渊的忠,却难消帝王对 “权臣结连故君” 的本能忌惮。

“周显。” 萧栎的声音突然响起,冷得像殿外的霜,“你随朕二十年,竟学会了伪造证据、酷刑逼供?”

周显猛地抬头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膝盖一软,重重磕在地上:“陛下饶命!臣…… 臣是一时糊涂,被李尚书误导,才……”

“住口!” 萧栎厉声打断,“误导?玄夜卫掌‘察奸佞’之权,不是让你构陷忠良!本该重罚你流放烟瘴之地,念你曾在永熙帝时缉拿叛党有功,罚俸一年,降为副指挥使,即刻将印信交予谢渊!”

周显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浸湿了玄色卫袍的领口,他抖着嗓子应 “臣遵旨”,却迟迟不敢起身 —— 他知道,失去指挥使印信,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能与李嵩勾结的玄夜卫首领,往后只能任人摆布。

“陛下!” 李嵩突然往前迈了半步,笏板攥得指节发白,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意,“谢太保虽无‘结连’之实,但‘奉迎太上皇’一事,终究易启流言。若故君还宫,旧党余孽恐借‘复位’之名生事,到时候朝野动荡,悔之晚矣!”

谢渊缓缓直起身,额角的血迹黏住了发丝,他却毫不在意,声音铿锵如钟:“李尚书此言差矣!太祖神武皇帝定鼎后,每日亲往孝慈高皇后宫中问安,未曾因‘怕流言’而废孝仪;元兴帝北伐至漠北,仍命太子每月遥拜孝陵,传‘孝为天下根本,失孝则失民心’。太上皇仁厚,传位陛下时已颁诏‘不预朝政’,何来‘复位’之虞?若陛下奉迎还宫,天下人见陛下孝德,民心必安,社稷自固 —— 这才是真正的‘固本’,而非因噎废食!”

萧栎沉默着,指尖在案上的联名疏上划过 —— 那十六路巡抚的签名墨迹深浅不一,却都力透纸背,字字透着 “民心所向” 的重量。他知道谢渊说得对,可 “故君在侧” 的阴影仍在心头盘旋。良久,他终于开口:“奉迎之事,朕需与内阁学士再议三日,不得外泄。”

话锋一转,他看向谢渊:“你免冠叩首,以阖家担保,忠心可鉴。玄夜卫近年纲纪废弛,你暂代指挥使一职,即刻整肃纪律 —— 凡无故构陷大臣、滥用酷刑者,无论官职高低,一律交刑部审讯!”

谢渊心中一松,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落地。他弯腰拾起官帽,戴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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