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6章 独对密报长叹久,大吴社稷待良人(3 / 5)

加入书签

清除了不少李嵩安插的眼线,让玄夜卫重新成为 “监察奸佞、护持社稷” 的力量 —— 这样的忠勇与能力,正是他当年看中的特质,如今一一兑现,让他愈发庆幸 “昔年识人未错”。

他想起李嵩这些年的诋毁,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—— 昔年朝堂之上,李嵩捧着弹劾疏的手微微发颤,却故意拔高声音,将 “秦飞专权” 四字说得满殿皆闻:“玄夜卫直属于帝,掌缉捕监察之权,秦飞任北司指挥使以来,屡不遵吏部调遣,甚至私查户部粮饷,此乃专权之兆!若再让其掌此权柄,恐成尾大不掉之势,危及社稷!” 话刚落,吏部侍郎张文便立刻附和,捧着《大吴官制录》上前:“《官制录》载‘玄夜卫需受吏部、刑部双重监督’,秦飞却拒吏部核查密探名册,此乃违制!臣请陛下革其职务,另选忠良任之!”

那时他虽未准奏,却也被这番话扰了心神,竟让秦飞暂停玄夜卫北司事务三日,待查核后再复职 —— 后来才知,那三日里,李嵩已令门生暗中查抄秦飞的府宅,妄图找出 “通敌” 的假证据,若非秦飞早有防备,将政务文书存于御史台,怕是早已蒙冤。更让他心冷的是,在他被俘瓦剌后,李嵩竟借着 “国无主” 的由头,联合理刑院、诏狱署官员,奏请监国萧栎 “换玄夜卫指挥使,以安朝局”,推荐的人选正是他的门生、原镇刑司副提督石崇(石迁亲信,已被处死)。那时他在漠北的帐篷里,听被俘的小太监转述此事,心揪得发紧,却连传一句 “不可换” 的话都做不到,只能整夜望着北方,盼着萧栎能看清李嵩的用心。直到后来秦飞递来密报,说 “成武帝力保臣留任,斥李嵩‘临危换将,乃自毁长城’”,他才松了口气,心中满是庆幸:还好栎儿明辨是非,还好秦飞未被构陷,否则玄夜卫落入奸佞之手,大吴的朝堂便真的成了李嵩的天下。

他又想起自己当年对秦飞的期许,那是秦飞从山西巡抚调任陕西布政使时,他在文华殿偏殿召见的场景 —— 窗外飘着细雨,打在阶下的梧桐叶上,发出 “沙沙” 的响。秦飞身着青色布政使袍,站在阶下,腰杆挺得笔直,虽刚经历山西赈灾的辛劳,眼底带着血丝,却仍目光明亮。他手指叩了叩案上的《陕西政务册》,册页上记着陕西州县的赋税亏空,声音温和却郑重:“朕知你在山西护了边民,也得罪了不少权贵。如今去陕西,那里州县官多是李嵩门生,你既要查赋税亏空,又要防他们构陷。为官者,忠字是根,可若只有忠而无谋,怕是护不了民,也保不住自己。日后遇奸佞,需多思一步,多留一手证据,既要护得百姓安稳,也要让自己能长久为大吴效力,懂吗?”

秦飞当时躬身行礼,额头抵着青砖,声音坚定得几乎发颤:“臣定谨记陛下教诲!忠字为先,谋字为要,凡行事必留证据,凡护民必尽全力,绝不负陛下信任,绝不负百姓期盼!” 如今想来,秦飞这些年的每一步,都践行了这句承诺 —— 查陕西赋税亏空时,他先令玄夜卫密探收集州县官私分粮饷的账册,再联合御史台共同弹劾,让李嵩门生无从辩驳;掌玄夜卫北司后,他将每一份查案记录都备份存于御史台,防的就是奸佞销毁证据;如今查李嵩截留粮饷,他先拿到陈忠与粮铺的往来书信,再请张启勘验墨痕,确认无误后才递来密报,这般沉稳周全,比当年在山西时更甚,怎能不让他放心?

暮色渐浓时,小太监提着宫灯进来,灯芯 “噼啪” 爆了个火星,昏黄的光洒在案上,将密报上的字迹映得格外清晰。萧桓伸手接过宫灯,指尖触到冰凉的灯杆,转身将灯放在案角,才小心翼翼地折起密报 —— 先沿中线叠出整齐的折痕,再将边角捋平,仿佛那不是一纸密报,而是捧着秦飞的忠勇与大吴的希望。紫檀木盒就放在案边,盒盖打开时,带着一股陈年的木香,里面铺着的深蓝色绒布已有些褪色,“万民册” 的残页躺在中央,边缘卷曲发黄,上面的指印还能看出当年边民按印时的用力:有的指印边缘带着裂纹,显是当时手冻得发僵;有的指印沾着些许泥土,想来是刚从田里赶来便按了印。

萧桓指尖轻轻抚过残页,粗粝的纸页磨得指腹发麻,却像触到了当年山西边民的体温 —— 他想起那年秦飞回京复命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