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5章 遥尊虽易君臣礼,死守犹存社稷才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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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轻信奸佞,险些误了大事,今日定当谨记祖训,虽为太上皇,仍心系社稷,盼北伐胜利,盼上皇归京,盼大吴太平。”

行礼毕,他拿起诏书,心中已有决定:要将诏书里的关键信息记下来,若有机会,便传给秦飞,让秦飞转告谢渊,提防李嵩党羽在粮饷、援兵上做手脚。他走到案前,取来狼毫笔,在一张白宣纸上写下 “谢渊:粮饷赴京,防陈忠截留;李嵩党羽多在户部、兵部,北伐需慎用人”,写完后,小心地折好,藏在《大吴祖制录》的夹层里。

萧桓坐在案前,望着窗外的晨光渐渐变亮,心中满是复杂。他想起自己登基时的誓言,说 “要护大吴百姓,要守大吴江山”,可如今却成了太上皇,困于南宫,连亲理朝政的权力都没有。但他不怨萧栎 —— 萧栎登基,是为了保国,若不登基,大吴便没了主心骨,瓦剌便会趁机南下,百姓便会再遭战乱之苦。

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,拉着他和萧栎的手说 “你们兄弟,要同心护社稷,不可因权力生隙”,那时他和萧栎都点头答应。如今萧栎登基,践行了 “护社稷” 的承诺,他这个做兄长的,更要支持萧栎,支持谢渊,绝不能因 “太上皇” 的身份,生半点不满。

殿外传来玄夜卫侍卫的轻唤,声音隔着廊柱飘进来,带着几分刻意的谨慎:“太上皇,辰时已到,御膳房备了小米粥与蒸饼,可要传进来?” 萧桓从诏书的字句中回过神,指尖还沾着宣纸的薄尘 —— 方才逐字摩挲时,连 “成武” 年号的墨痕纹理,都被他摸得清晰。他抬手将诏书折起,动作慢得近乎郑重,先折出整齐的竖痕,再沿中线叠成方胜状,仿佛那不是一纸诏书,而是捧在掌心的社稷重责,生怕折坏了 “北伐督府”“谢渊”“粮饷五万石” 这些关乎京师安危的字眼。

紫檀木盒就放在案角,盒盖边缘的包浆已被岁月磨得温润,他掀开盒盖,里面铺着一层深蓝色的绒布,除了诏书,还躺着一片巴掌大的粗布残片 —— 那是昔年山西赈灾时,太原府百姓送他的 “万民伞” 留存的碎片。粗布上还能看见半朵绣得歪歪扭扭的菊花,线色已褪成浅黄,针脚却扎得紧实,当年百姓说 “这菊花是咱庄户人绣的,盼陛下像菊花似的,经得住旱涝,护咱百姓平安”。后来京师遭瓦剌围城,“万民伞” 被战火焚去大半,他只来得及抢出这一片,藏在衣襟里带出,如今放在盒中,与诏书的明黄宣纸相映,倒像过去与现在的对话。

萧桓指尖轻轻蹭过布片上的针脚,粗粝的布料磨得指腹发疼,却让他想起当年太原府的晨光 —— 百姓们跪在粮站外,捧着陶碗,喊 “陛下圣明” 时,声音里裹着麦粒的清香;如今南京百姓喊 “成武帝圣明”,想来也是同样的期盼,无关是谁坐在龙椅上,只盼着有君护着,能安安稳稳种庄稼、过日子。他轻轻合上盒盖,喉间的发紧渐渐散开,那些因 “太上皇” 身份而起的失落,在这粗布残片的触感里,慢慢化成了对社稷的牵挂。

走到窗边时,暮色已像浸了墨的棉絮,一点点压低南宫的檐角。玄夜卫的岗哨换了班,新上岗的侍卫甲胄上沾着夜露,在渐暗的光里泛着冷光,却没像往日那样频繁往殿内张望 —— 许是诏书已到,李嵩党羽暂时收起了过分的监视,又或是连他们也知道,这南宫里的太上皇,心里装的从不是权力,而是大吴的百姓。萧桓扶着冰凉的窗棂,望向北方天际,那里的云团正慢慢聚起,像极了京师城外的战云,他在心中一字一句地默念:

“谢渊,你在安定门的城楼上,可得多撑几日 —— 粮车明日就从南京出发,玄夜卫护送着,不会让李嵩的人截了去;你的箭创若疼得厉害,便先歇几日,让副将暂代,别硬撑着,京师不能没有你。”

“栎儿,北伐的事,你要多听谢渊的 —— 他守过边,懂瓦剌的战法,别被李嵩那些‘缓战’的话骗了;江南的粮饷,让楚王盯着,陈忠若敢动手脚,就按《大吴律》办,别顾着旧情,社稷比什么都重。”

“李嵩,你若还敢在粮饷里动手脚,若还敢散布‘谢渊通敌’的谣言,朕便是困在南宫,也会让秦飞把你的罪证递到栎儿面前 —— 当年山西你纵容门生囤粮害民,朕没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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