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1章 非是谢卿好杀戮,江山危局迫人家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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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门风平浪静,妖氛消散,百姓回家从事农桑。边军得到粮饷,增添了豪迈之气,将士们挥舞着兵器,扫除外敌。

到那时再翻看今日之事,应该记得今夜皇帝的叹息。忠良之士报国没有其他念头,只是为了江山社稷,并非为了夸赞。悬首示众虽然残酷,但刑律得以维护,诛杀奸佞虽然激烈,但民心得到安抚。大吴的基业依靠谁来稳固?正是谢卿的热血浸润着京华大地。

南宫偏殿的窗棂半开,风卷着殿外银杏的枯叶,落在案角的《边军防务册》上。萧桓坐在紫檀木案前,指尖摩挲着册页上 “宣府卫粮饷短缺” 的朱批,眉峰紧锁。自瓦剌退师已逾十日,京师的炊烟虽渐多,朝堂的暗流却未歇 —— 三日前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递来密报,说 “吏部、户部数臣私会于城郊别院,言‘京师残破,难抵瓦剌复来,当劝帝迁南京’”,更有 “私收瓦剌使者金银” 的痕迹。他虽令谢渊彻查,却总难安:南迁之议若再起,轻则动摇民心,重则断大吴国本,元兴帝当年五征漠北定京师,永熙帝临终前亲书 “京师乃社稷根”,岂能因一时困厄便弃?

案上还堆着刑部、户部的文书:刑部尚书马昂奏 “南迁派臣工多有亲属在南京任职,恐为迁都暗通关节”;户部尚书刘焕报 “通州仓粮饷仍有亏空,似为南迁派截留,待查”。萧桓拿起刘焕的文书,指尖按在 “亏空” 二字上,指节泛白 —— 瓦剌围城时,粮饷短缺致士卒饥毙的场景仍在眼前,若南迁派再截留粮饷,边军无食,瓦剌复来,京师危矣。他起身走到窗边,望向南方的天空,那里是南京的方向,却也是南迁派的 “退路”,心中不禁念起谢渊:自令其掌御史台监察,已过五日,不知他查得如何了?

殿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玄夜卫北司的侍卫跪在殿阶下,双手高举密信,声音压低却清晰:“陛下,谢太保遣北司递密信,言‘南迁派案已结,需奏陛下知’。” 萧桓心中一紧,快步走到殿门,接过密信 —— 信封装在玄色绸袋中,袋口盖着谢渊的 “太保印”,封口的蜡封是玄夜卫特有的青蜡,上面压着 “北司勘验” 的印记,显是经秦飞核验无误的。他回到案前,指尖捏着蜡封,竟有些犹豫:既盼谢渊查得结果,又怕结果太烈,伤了朝局和气。

青蜡在指尖渐渐融了些,萧桓用指甲挑开封口,抽出里面的麻纸 —— 纸是御史台专用的公文纸,边缘印着 “监察司勘” 的暗纹,上面是谢渊的亲笔,字迹力透纸背,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急促。开篇便写 “臣渊谨奏:查得南迁派五人,私通瓦剌细作、截留边军粮饷、谋逼陛下迁都,罪证确凿,按《大吴律》斩于今日辰时,悬首九门,以儆效尤”。“斩五人”“悬首九门” 几字,像重锤砸在萧桓心上,他指尖一颤,麻纸落在案上,目光久久停在 “悬首九门” 四字上 —— 九门是京师的门户,元兴帝时,唯有谋逆重犯才会悬首示众,谢渊此举,竟如此果决?

萧桓俯身捡起麻纸,指尖先触到纸页边缘的毛糙 —— 那是御史台公文纸特有的质感,边缘还印着浅灰色的 “监察司勘” 暗纹,是玄夜卫核验无误后才会加盖的标识。他将纸页平展在案上,孤灯的光正好落在谢渊的字迹上,笔锋劲挺,却在 “私通”“截留”“造谣” 等字处微微用力,墨痕比别处深了几分,显是谢渊写时,也为奸佞之恶动了怒。

逐字细读罪状,第一条 “私会瓦剌细作” 便让他心口一沉:谢渊在信中补注 “崇文门客栈乃细作常聚之地,玄夜卫已监视半月,于本月初三夜擒获细作随从,从其行囊中搜得狼毫墨 —— 此墨乃瓦剌漠北松烟所制,墨色偏青,与五人书房案头墨锭比对,纹理、烟质分毫不差”,还附了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的勘验签,写着 “墨痕比对无误,可证五人确与细作往来”。萧桓指尖按在 “边军布防图” 几字上,指节泛白 —— 布防图乃军国机密,若真献与瓦剌,大同、宣府二卫的防务便成了空谈,北境门户转瞬即破,这哪里是 “私会”,分明是通敌叛国!

第二条 “截留粮饷” 更让他齿冷:谢渊言 “通州仓粮饷乃边军冬日救命之资,五人借‘粮饷霉变需转运’之名,令仓官将三万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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