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9章 他朝昭雪颁明诏,不负当年护国安(4 / 5)
上的字迹 —— 秦飞的字向来工整,却在列举谢渊功绩时,有几处笔画微微颤抖。奏疏上写着 “一、拒南迁:德佑三年秋,瓦剌逼京师,李嵩等主迁,太保力谏,引祖制、陈民心,终定守策;二、守安定门:太保亲登城楼督战,七日未眠,身中三箭仍指挥士兵退敌,斩瓦剌将领二人;三、护百姓:令士兵开放粮仓赈济饥民,百姓愿编入民壮助守者达三千余人……” 每一条功绩下面,都附着具体的人证、物证 —— 有玄夜卫的勘验记录,有百姓的联名证词,还有边军将领的手书。萧桓看着这些,心中的愧疚像潮水般漫上来:这些事,谢渊从未在他面前邀过功,他甚至是在谢渊重伤后,才从秦飞的奏疏里知道,谢渊为了让士兵有粮吃,把自己的俸禄和家中积蓄都捐了出去,连夫人的首饰都当了,如今谢府的日子,还是靠旧部接济。
他将《拒南迁疏》贴在胸口,与怀中的血书靠在一起,仿佛这样能离谢渊近一点,能让这位仍在受苦的忠良感受到他迟来的悔意。孤灯的火苗晃了晃,投在墙上的影子忽长忽短,像谢渊在医帐中用右手翻防务图的身影,又像那些在京师破后流离失所的百姓。萧桓闭上眼睛,在心中默念:“谢爱卿,朕知道错了。明日秦飞会去医帐,朕已让他带话,待你伤愈,朕便亲自去西郊接你回朝,复任太保兼兵部尚书;李嵩、徐靖的罪证,张启已查得差不多了,等你回来,咱们便一起审他们,为你、为那些受苦的百姓讨个公道。”
窗外的寒风仍在呼啸,却吹不散殿内的暖意 —— 那暖意来自胸口的血书,来自谢渊未改的忠魂,更来自萧桓迟来却坚定的悔悟。他抬手擦去眼角的泪,将《谢渊平反奏疏》放在案几最显眼的位置,指尖在 “为谢渊涤清冤屈,复其太保之职,仍掌全国军政” 一行上重重按了按,像是在给自己立誓,也像是在向远在西郊的谢渊承诺。
萧桓走到案前,将谢渊的《拒南迁疏》与《防务续议》小心翼翼地叠好,放进永熙帝手谕的夹层里,与血书放在一起。他知道,这三份文书,一份是列祖列宗的遗训,一份是忠良仍在的赤诚,一份是自己的忏悔,它们放在一起,既是对过去的告解,也是对未来的誓约。他想起秦飞说,谢渊的伤势已渐稳,再过半月便能拆去夹板,到时候便能亲自来南宫见他,商议清剿李嵩余党、整顿边防的事 —— 这一次,他绝不会再让谢渊独自承担。
他深吸一口气,走到窗前,再次望向南方的夜空 —— 那点属于谢渊医帐的微光,在厚重的乌云下愈发清晰,像黑暗中的一盏灯。他在心中默念:“谢爱卿,再等等朕。朕定会尽快处理完南宫的事,亲自去西郊看你,咱们一起把大吴的江山重新扶起来,不辜负那些信任咱们的百姓。”
南宫的夜渐渐深了,寒风也小了一些。萧桓坐在案前,拿起一支笔,在一张白宣纸上写下 “谢渊相关事宜” 几个字,然后逐条列出:一、待谢渊伤愈,复其太保兼兵部尚书、御史大夫之职,仍掌全国军政与监察百官;二、令礼部即刻筹备 “谢渊冤屈昭雪” 大典,于奉天殿举行,邀京师百姓代表观礼,公示李嵩、徐靖构陷罪证;三、遣太医院院判每日赴西郊医帐,为谢渊调理伤势,所需药材从内帑支取,不得延误;四、召谢渊之子谢明自宣府卫回京师,任玄夜卫北司指挥使,辅助秦飞缉查奸佞,待谢渊伤愈,再由谢渊亲自教导军政;五、将谢渊的《拒南迁疏》《防务续议》誊抄多份,发往各边卫与地方官府,令各级官员学习其忠勇与筹谋,以正吏治。
每写一条,他的心中便安定一分 —— 这些事,是他欠谢渊的,也是大吴欠谢渊的,更是他弥补过错的开始。他想起谢渊在《防务续议》里写的 “瓦剌虽退,仍需加固宣府、大同二卫防务”,便又添上一条 “令工部侍郎周瑞即刻赴宣府卫,督造城防工事,所需银两由户部优先拨付”,确保谢渊牵挂的事,能提前推进。
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,南宫的庭院里有了一丝微弱的光。萧桓放下笔,走到窗前,望着南方的天际 —— 那里的星光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黎明的曙光,西郊方向的微光也融入了晨光里,仿佛谢渊与他一同迎来了新的一天。他知道,新的一天开始了,他也该用新的态度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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