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2章 庙前春草今犹绿,当年杀胡谣未绝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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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翻身下马,拔出镇国剑,嘶吼:“杀!为弟兄们报仇!” 京营卒们跟着冲进去,玄夜卫卒也从侧路包抄,瓦剌兵腹背受敌,纷纷后退。巴图见势不妙,下令撤军,谢渊率师追击,又斩瓦剌兵百余,才收兵回庙。

谢渊扶起副将,见他左臂箭伤深可见骨,右腿血肉模糊,心里满是愧疚:“是某来晚了,让弟兄们受苦了。” 副将摇摇头,声音沙哑:“谢太保,太庙守住了,列祖…… 列祖安在,只是…… 只是周平和两百多弟兄,没了……”

谢渊走到侧门内,看着满地亲兵尸体,有的断臂,有的破腹,有的仍抱着瓦剌兵的腿,心里像被刀割。他蹲下,扶起一具年轻亲兵的尸体,见他怀里还揣着半块干饼,是昨日自己派人送来的粮饷,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:“弟兄们,某对不住你们,没能早点来。”

秦飞带着张启赶来,手里捧着供词:“谢太保,孙安的供词审出来了,工部营缮司主事收了他五十两银子,故意留侧门闩朽;刑部王逊收了二十两,拖延捕人,还帮孙安混进亲兵 —— 罪证确凿!”

谢渊接过供词,气得手发抖,将供词摔在地上:“官官相护,通敌卖防!这些奸贼,吃的是军粮,谋的是私利,害的是弟兄们的命!秦飞,你即刻去拿营缮司主事和王逊,某要亲自审他们!”

“是!” 秦飞领命而去。谢渊转身,对副将道:“你先去偏殿疗伤,某已命太医院院使赶来,你的伤,耽误不得。” 副将却不肯动:“谢太保,弟兄们的尸体还在这儿,某要看着他们入土,才能安心。”

谢渊叹了口气,命亲兵将战死弟兄的尸体抬到庙前空地上,又让人去请礼部侍郎林文(正三品),要为弟兄们举行祭礼。他走到尸体旁,一一为他们整理铠甲,嘴里念着:“弟兄们,某知道你们怕凉,某这就为你们盖衣,等会儿就送你们去‘忠勇墓’,让你们安息。”

未久,太医院院使赶来,为副将疗伤;林文也带着礼部吏员来,准备祭礼。谢渊走到林文面前,语气沉重:“林侍郎,这些弟兄为守太庙而死,某恳请你,以‘忠勇义士’之礼安葬他们,列名‘护庙忠魂牌’,与列祖同受祭祀 —— 他们配得上!”

林文躬身道:“谢太保所言极是,某这就奏请陛下,定让弟兄们享此殊荣。”

秦飞押着营缮司主事和王逊赶来,两人吓得腿软,跪在地上求饶。谢渊走到他们面前,声音冰冷:“你们收贿通敌,留隙助敌,害死两百多弟兄,还有脸求饶?某问你们,孙安与石崇余党还有何勾结?快说!”

营缮司主事哆哆嗦嗦:“孙安…… 孙安说,若胡贼破庙,石崇余党会在安定门作乱,帮胡贼攻内城……” 王逊也道:“某…… 某只是收了银子,没通敌,求太保饶命!”

“没通敌?” 谢渊冷笑,“你拖延捕人,让孙安散布谣言,动摇军心,这不是通敌是什么?某受陛下之命,持尚方剑斩佞,今日便斩你们,告慰弟兄们!” 他拔出尚方剑,寒光一闪,两人人头落地,鲜血溅在庙阶上,与亲兵的血混在一起。

副将躺在偏殿床上,听到外面的动静,知道谢渊斩了奸贼,心里稍感安慰,对身边的亲兵道:“谢太保果然忠勇,弟兄们没白死。”

当日午后,晨雾散尽的太庙前,残存的血迹已在寒风中凝结成暗褐色斑块,空地上整齐排列的亲兵尸体覆着薄雪,每具尸体旁都插着一支褪色的旌旗,上书 “护庙忠勇” 四字。帝萧桓(德佑帝)乘銮驾至庙门,刚掀开车帘便顿住脚步,目光扫过那片死寂的尸群,喉头微动,眼眶瞬间泛红,伸手扶着车辕才稳住身形 —— 他虽久居深宫,却也识得那些年轻士卒脸上未脱的稚气,想起昨夜秦飞奏报 “三百亲兵仅存五十余”,心口像被重物碾过。

谢渊率副将、秦飞(从二品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、等百官迎驾,玄铁铠甲上仍沾着昨日厮杀的血污,垂首躬身时,铠甲关节碰撞发出沉闷声响,与他沙哑的声音混在一起:“陛下,臣奉诏督防安定门,却未能预判内奸之祸,致太庙遭袭、亲兵伤亡逾半,列祖陵寝险些蒙尘,臣罪该万死!” 说罢,他膝弯微沉,便要跪地请罪。

萧桓快步上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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