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5章 老叟持锄驱贼寇,村姑举杵助军僚(4 / 8)
他单膝跪地,环首刀拄在地上,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。巴图骑着黑马,提着大刀冲过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大吴将军,降了吧!太师说了,降者封官,不降者死!”
李诚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,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:“胡贼!某乃大吴将领,生是大吴人,死是大吴鬼!想让某降,先踏过某的尸体!” 巴图见状,怒喝一声,大刀带着风声劈向李诚。李诚用尽最后力气举起环首刀格挡,“当” 的一声脆响,环首刀被砍断,巴图的大刀顺势劈在他的右肩,深可见骨。
鲜血顺着李诚的肩膀往下淌,染红了他胸前的护心镜。他靠着冰冷的城墙,缓缓滑坐在地,视线渐渐模糊,却仍死死盯着内城的方向 —— 那里有他要守护的百姓,有他效忠的朝廷,有他未竟的使命。“胡贼…… 必亡…… 大吴…… 不亡……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,最后头一歪,再也没了气息,可握着断刀的手,仍保持着挥刀的姿势。
秦飞在城楼上看得真切,眼眶通红,握着刀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。他想冲下去夺回李诚的尸体,却被瓦剌兵层层围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诚的尸体被瓦剌兵拖拽,马蹄踏过他的衣角。“李将军!” 秦飞嘶吼着,挥刀斩杀身边的瓦剌兵,心里满是愧疚与悔恨 —— 若他能早一步抓到王敬,若周瑞没有隐瞒城防弊病,李诚何至于此?这些忠勇的士卒,何至于此?
东南角楼的缺口越来越大,瓦剌兵像决堤的洪水,顺着缺口涌入外城。城楼上的残卒仍在抵抗,有的士卒断了手臂,就用牙齿咬瓦剌兵的脖子;有的士卒腿被砍断,就抱着瓦剌兵的腿滚下城楼,同归于尽。可寡不敌众的局面终究无法挽回,半个时辰后,城楼上的抵抗声渐渐消失,只剩下瓦剌兵的欢呼声和百姓的惨叫声。
彰义门外城,终是破了。黑色的瓦剌旗帜插在东南角楼的废墟上,在风中猎猎作响,像是在嘲讽着大吴官吏的卑劣,也像是在祭奠着李诚与数百士卒的忠魂。
彰义门内的街巷里,瓦剌兵纵马狂奔,见人就杀,见房就烧。百姓们吓得四处逃窜,哭声、喊声、惨叫声混在一起,惨不忍睹。年过六旬的张老汉,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,挡在自家门口,保护着躲在屋里的孙儿:“胡贼,别过来!” 瓦剌兵挥刀砍来,张老汉举起菜刀反抗,却被一刀砍中腹部,鲜血直流,他仍死死抱住瓦剌兵的腿,喊道:“孙儿,快跑!”
十五岁的少女林阿妹,看着父母被瓦剌兵杀死,眼里满是仇恨,她捡起地上的扁担,从背后偷袭瓦剌兵,扁担打断了,她就用石头砸,直到被瓦剌兵抓住,她仍骂着 “胡贼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”。
就在这时,谢渊带着三百亲兵赶到,他看到街巷里的惨状,心里像被刀割。“杀!” 谢渊拔出镇国剑,率先冲向瓦剌兵,亲兵们跟着冲锋,刀光剑影间,瓦剌兵纷纷倒下。张老汉的孙儿跑过来,拉着谢渊的衣角:“大人,救救我们,我爷爷被胡贼杀了……” 谢渊蹲下身,摸了摸孩子的头,声音哽咽:“孩子,别怕,某会保护你们。”
他让人将百姓护送到内城方向,自己则带着亲兵在街巷里与瓦剌兵周旋。可瓦剌兵太多,亲兵们渐渐体力不支,谢渊的左臂也被箭划伤,鲜血浸透了官袍。“坚持住!岳都督的援军很快就到!” 谢渊高声喊道,给自己和亲兵打气。
可就在这时,巷子里传来谣言:“内城也破了!谢太保要逃了!” 士卒们闻言,士气顿时低落,有的甚至想放下刀逃跑。谢渊知道,这是内奸在作乱,想动摇军心。他抓住一个传播谣言的人,厉声问道:“是谁让你散布谣言的?” 那人支支吾吾地说:“是…… 是镇刑司的旧吏,他们说…… 说只要咱们投降,瓦剌就不杀我们。”
谢渊气得将那人推倒:“胡说!内城有岳都督守着,绝不会破!谁再敢散布谣言,以通敌论处!” 他让人将传播谣言的人押起来,又对亲兵们说:“弟兄们,咱们守的不是一条街巷,是京师的百姓,是大吴的江山!就算战死,也不能让胡贼再前进一步!”
亲兵们被谢渊的坚定感染,重新举起刀:“愿随太保死战!”
与此同时,秦飞押着王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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