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0章 卒见此血皆忘死,一举破胡安帝京(4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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刃口很锐,刚碰到皮肤,就传来一阵刺痛。他没有犹豫,手腕微沉,匕首划过指肚,一道深半寸的伤口瞬间裂开,鲜血喷涌而出,滴在白绢上,晕开一个殷红的圆点,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梅。

谢渊闷哼一声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,却没有缩手。他缓缓将伤指按在白绢上,开始书写 “宁死不辱” 四字。“宁” 字起笔,他手腕轻转,血随笔锋游走,笔画苍劲有力,墨色的血在白绢上格外醒目;写 “死” 字时,撇捺舒展,指腹的伤口被扯得更开,新的鲜血不断渗出,顺着笔画的末端滴落在木架上;“不” 字横笔,他屏息凝神,血珠顺着笔锋拖曳,在绢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,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;最后写 “辱” 字,竖笔向下时,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鲜血浸透绢层,透过绢面映在木架上,连身后城楼上的积雪,都似被这殷红的血光染得泛红。

“谢渊宁死不辱!” 书毕,谢渊举起白绢,声音朗朗,穿透寒风,传遍德胜门的每一个角落。白绢上的四字血书,在晨光里泛着灼热的光,像四团跳动的火焰,烧得人眼眶发热。

城楼之下,正九品卒长王勇望着谢渊指缝间不断滴落的鲜血,望着白绢上刺目的血字,忽然想起上月雪夜 —— 当时京营缺粮,谢渊将自己的坐骑斩杀,亲自分马肉,把最肥的那块给了受伤的卒子,自己却只啃了块带骨的肉。眼泪瞬间涌出,顺着他冻得皴裂的脸颊滚落,他猛地跪倒在地,嘶吼道:“是咱错信流言!是咱对不住太保!愿随太保死战,守京师,宁死不辱!”

“宁死不辱!守京师!” 声浪如潮水般席卷京营方阵,卒子们纷纷举刀,玄色的刀光在晨光里连成一片。有的卒子抹着眼泪,有的红着眼眶,还有的高呼着冲向垛口 —— 刚才还弥漫在阵中的惶惑,早已被这血书点燃的热血冲得烟消云散。

萧桓快步走下御幄,伸手握住谢渊的伤手 —— 指上的血还在流,浸透了裹在外面的帛巾,温热的血透过帛巾,传到萧桓的掌心。“快,取金疮药!” 他急声对身后的内侍道,声音里带着哽咽。内侍捧着太医院的金疮药匆匆跑来,萧桓亲自接过,小心翼翼地为谢渊包扎,指尖触到伤口时,他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。“还疼吗?” 他低声问,眼底满是愧疚。谢渊摇头,声音仍带着一丝虚弱:“陛下,臣不疼。”

萧桓又转向礼部吏员,指着那匹血书绢:“用楠木做框,要最好的楠木,打磨光滑,再用朱漆在框上题‘忠誓’二字 —— 朕要把它悬在德胜门城楼正中,让后世子孙都知道,谢太保用指血护京师的忠勇!”

未时的日头偏西,阳光透过云层,洒在瓦剌的阵地上。瓦剌太师也先骑着一匹黑马,远远望见德胜门城楼正中悬着的血书,白绢上的 “宁死不辱” 四字虽远,却仍能看出那殷红的颜色。他气得脸色铁青,猛地扯下腰间的弯刀,指向城楼:“谢渊那厮,竟用血书蛊惑军心!攻城!今日必破德胜门!”

军令一下,瓦剌阵中的投石机轰然启动,粗麻绳带动石块,砸向德胜门城墙。“轰隆” 一声,砖石飞溅,城楼上的积雪簌簌落下。胡骑们举着云梯,嚎叫着冲向城墙,箭雨如蝗,密密麻麻地射向城楼,有的箭甚至擦着血书飞过,钉在木框上,箭羽还在颤动。也先在阵前勒马,高声呼喝:“谢渊的血书是假的!他早想献城,不过是装样子!你们若献城,咱保你们不死,还赏你们黄金!”

城楼上,谢渊左臂悬着帛巾,伤口虽已包扎,却仍隐隐作痛。他右手握着红色令旗,目光锐利地扫过战场:“秦飞!” 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立刻上前,单膝跪地:“臣在!”“率玄夜卫北司暗探,从城西密道绕过去,袭扰瓦剌的投石机阵地 —— 记住,先烧投石机,再擒几个细作,别让他们跑了!” 谢渊挥下令旗,“按你们玄夜卫的‘侦缉三流程’来,稳着点,别暴露。” 秦飞领命,起身召来从七品暗探头目,低声交代几句,暗探们便迅速消失在城楼的密道口。

“岳谦!” 谢渊又转向从二品都督同知岳谦。岳谦抱拳:“太保吩咐!”“你即刻派人去安定门,让那里的京营卒从侧翼出击,断瓦剌的后路 —— 告诉他们,德胜门的卒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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