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0章 卒见此血皆忘死,一举破胡安帝京(3 / 9)
之忠志,安卒子之心!”
萧桓闻言,猛地从龙椅上惊起,手不小心碰倒了茶盏,茶水泼在奏折上,他却顾不上擦拭。“太保!” 他快步走下御座,伸手想扶谢渊,“指裂血出,伤的是你身子!京师安危固然重要,可你的性命也不是儿戏!” 谢渊抬头,眼底没有半分犹豫,只有一片灼热的决绝:“陛下,臣之身事小,京师数十万百姓、数万卒子的性命事大!若臣的几滴血能换军心稳固,臣万死不辞!”
萧桓望着谢渊眼底的坚定,又想起前日玄夜卫呈上的密报 —— 石崇与瓦剌细作往来的书信、刘焕私吞粮饷的账册,深知此时军心已如累卵,寻常言语根本无法安定。他沉吟片刻,目光落在御案上一册泛黄的《元兴帝实录》上 —— 那是他登基时先帝所赐,里面记载着元兴帝萧珏北征瓦剌时,曾以血书励军的旧事。“先帝当年北征,亦曾以血明志,终破胡虏。” 萧桓缓缓开口,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,“太保既有此心,朕便准你 —— 但需谨记,京师不能没有你,务必保重。” 谢渊闻言,伏地叩首:“臣遵旨!定不负陛下所托!”
旨意传至各衙署,礼部与工部即刻忙碌起来。礼部衙署内,从三品侍郎林文正站在绢架前,手里捧着几匹生绢,指尖轻轻抚过绢面,感受着布料的厚度与密度。“就选这匹三丈长的,” 他对身后的吏员道,“拿去煮浆固形,浆要熬得稠些,确保血滴上去不透散 —— 这是谢太保的忠证,半点马虎不得。” 吏员领命,捧着绢匆匆去了浆洗房,林文仍站在原地,又叮嘱道:“固形后再用熨斗烫平,绢面要平整如镜,方能显血字之烈。”
工部尚书张毅(正二品)则亲自守在锻铁房,看着匠人铸造匕首。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,映得他满脸通红。“刃宽要三分,” 他指着刚锻打的匕首坯子,对匠人说,“锋要锐,但刃口不能崩 —— 太保是要割指沥血,不是要自残,若刃口崩了,伤了指骨,可怎么得了?” 匠人点头,拿起锉刀细细打磨,张毅又凑上前,用指尖试了试刃口的锋利度,确认无误后,才命人将匕首擦拭干净,用锦盒装好。
谢渊回府时,天已擦黑。他刚进书房,就召来亲兵:“去取太医院秘制的金疮药,再备一块干净的帛巾 —— 明日血书之后,要即刻包扎,不能误了守城的事。” 亲兵捧着药盒进来,脸上满是担忧,欲言又止:“太保,明日…… 真要如此?要不,臣去求陛下,换个法子?” 谢渊摆手,接过药盒,指尖摩挲着盒上的 “太医院” 印记,声音平静却坚定:“不必。明早辰时,你随我去德胜门 —— 让卒子们看看,咱大吴的官,愿与他们共守京师,共存亡。”
辰时的德胜门,寒风卷着雪粒,在城楼下打着旋。萧桓的御幄设在城楼正中,明黄色的幄帘在风里轻轻晃动,幄前站着两排玄夜卫卒,他们身着黑色劲装,手握长刀,刀刃上凝着霜花,站姿挺拔如松。京营卒列成方阵,整齐地站在城楼下方,玄色甲胄上沾着积雪,却无一人擅自拂去,只是目光里仍带着几分未散的惶惑。
谢渊身着绯色官袍,袍角绣着太保专属的云纹,他缓步走到白绢前 —— 那匹经礼部煮浆固形的生绢,已被吏员绷在木架上,洁白如霜,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。身后,礼部吏员捧着绢角,工部吏员双手托着锦盒,盒里放着那柄刚铸好的匕首。谢渊环视众人,目光缓缓扫过京营卒们的脸:有的卒子垂着头,有的盯着地面,还有的偷偷抬眼望他,眼底满是不确定。他深吸一口气,寒风灌入肺腑,却让他更清醒 —— 今日,他要用血,洗去这些惶惑。
“太保!” 从二品都督同知岳谦忽然上前一步,声音里带着急切,“要不…… 换臣来吧!您是京师的支柱,不能伤了手!” 他刚伸出手,想夺过工部吏员手里的锦盒,却被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拉住。秦飞轻轻摇头,压低声音道:“岳都督,太保意已决,拦不住的 —— 这是他用命护京师的心意,咱得懂。” 岳谦望着谢渊的背影,终是颓然退开,眼底满是心疼。
谢渊抬手,左手食指伸直,指尖微微泛白。工部吏员打开锦盒,匕首的寒光映在他脸上。他稳稳握住匕首,将刃口贴在指肚上 ——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