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2章 西市刃落首级悬,九门传示警豺狼(3 / 5)
往谢渊的府邸。谢府的庭院里,松柏苍翠,石桌上还摆着谢渊晨起看的《大吴律》。张文走到廊下,手抖着将锦盒递上前:“谢太保,您看…… 石迁虽犯了错,可他毕竟是从一品提督,斩在西市,恐让百官心寒。不如…… 不如贬去琼州充军,留他一条性命,也显朝廷的仁厚。”
谢渊的目光落在锦盒上,盒盖没盖严,露出里面金条的反光。他抬手一推,锦盒 “咚” 地砸在石阶上,金条滚出来,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。“张文,” 谢渊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是石迁的门生,三年前石迁构陷大同卫守将陈安,说他‘通敌’,你在吏部压下弹劾陈安的奏疏,还把他的考核定为‘不称职’,逼得陈安差点自缢 —— 这事你忘了?”
张文的脸瞬间涨红,又变得惨白,往后退了两步:“太保,那都是误会…… 陈安确实有过失……”
“误会?” 谢渊打断他,手按在腰间的 “镇国剑” 上,“石迁私通瓦剌,想焚京师火器库,逼陛下南迁,罪证确凿,陛下已下旨‘斩立决,首级传九门’,你敢说陛下的旨是错的?” 他往前一步,张文吓得后退,踩住了滚落在地的金条。“秦飞已在柴房周围设了伏,石崇、徐靖想劫法场,也被咱们拿了把柄,” 谢渊的声音更沉,“今日斩石迁,是国法,是民心!你若再敢替他求情,就按‘包庇奸佞’论罪,连你一起押去刑场!”
张文的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,捡起锦盒狼狈地逃走。刚出谢府的巷口,就撞见赶来的徐靖 —— 徐靖的官袍都没穿整齐,领口歪斜着,见张文脸色惨白,手里还攥着空锦盒,就知道求情有戏。“怎么样?谢太保松口了吗?” 徐靖急着问。张文摇着头,声音发颤:“不行…… 谢渊油盐不进,还说…… 还说秦飞抓了石崇的把柄……” 徐靖的脸瞬间垮了,长叹一声,转身往诏狱署走 —— 他知道,今日石迁必死,自己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。
玄夜卫的两名卒子押着石迁,从诏狱署往西市走。石迁穿着囚服,领口磨得发毛,镣铐锁着他的手脚,每走一步,铁链就拖在地上,蹭出火星。可他仍端着从一品的架子,头抬得老高,下巴紧绷着:“你们放开我!我是镇刑司提督,谢渊敢斩我,是擅权!是谋逆!”
街上的百姓早就围满了,见石迁过来,人群里立刻爆发出唾骂声。德胜门乡勇教头周老汉,手里攥着把烂菜叶,狠狠砸在石迁肩上:“石迁!你这个奸贼!你害了陈安将军,还想卖京师给瓦剌,今日斩你,是老天有眼!” 他身后的后生周虎,气得脸通红,冲上前吐了石迁一口唾沫,正吐在石迁的囚服上:“你还敢嚣张!我爹就是去年守大同卫,被你扣了粮饷,饿死在城楼上的!”
石迁的脸被菜叶砸中,沾了片枯黄的叶子,可他仍嘴硬:“你们这些草民懂什么!谢渊拒降,瓦剌才会打过来,我是为了保住大吴的半壁江山!” 可百姓的怒火更盛了,有人扔鸡蛋,砸在他的头上,蛋清顺着脸颊往下流;有人扔木棍,擦着他的胳膊过去,砸在玄夜卫卒的甲胄上。玄夜卫卒手按刀柄,警惕地盯着人群,押着石迁快步往前走 —— 石迁的头渐渐低了下去,从 “提督大人” 到 “过街老鼠”,他终于明白,自己早被百姓恨透了。
西市刑场的高台上,木质的栏杆被漆成朱红色,上面悬挂着一面黄旗,写着 “国法昭彰” 四个大字。谢渊身着正一品太保官袍,蟒纹绣在衣料上,在阳光下泛着光泽,腰间系着玉带,手里握着 “镇国剑”,剑尖朝下,落在台阶上。他的目光扫过刑场 —— 外围是京营卒,甲胄反光刺眼,手里的长枪列成阵;高台两侧是玄夜卫卒,刀出鞘,弩箭上弦;百姓围在南面,鸦雀无声,只听见风吹过黄旗的声响。
石迁被押到高台前,见了谢渊,还想狡辩,声音却有些嘶哑:“谢渊,你没资格监刑!我是从一品,要斩我,得陛下亲来!你这是…… 这是谋逆!”
谢渊冷笑一声,命衙役将通敌密信、构陷供词、私刻的 “瓦剌王庭印” 都摆在石迁面前的案上。“石迁,” 谢渊的声音朗朗,传遍整个刑场,“这是你写给瓦剌也先的密信,上面有你的字迹,你的私印;这是你构陷陈安、王勇等忠良的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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