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2章 西市刃落首级悬,九门传示警豺狼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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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将竹片递上,语气急得发颤,“石崇带五十旧卒藏在刑场东侧柴房,午时以红灯为号劫法场,徐靖在西街备了马车,想接应他们逃去南城,还可能通着瓦剌!”

谢渊指尖的墨粉落在案上,目光沉得像深潭:“镇刑司的旧卒都是石迁的死士,五十人虽少,却熟门熟路,柴房离囚车只有二十步,若冲过来,很可能乱了刑场。” 他转身看向从二品都督同知岳谦,岳谦刚从京营赶来,甲胄上还沾着晨霜,听见召唤立刻上前:“岳都督,你带两千京营卒,从东、西、北三面围守刑场,留南面给百姓观瞻 —— 凡持兵器、穿短打的,不问是官是卒,先拿下再说!”

岳谦抱拳躬身,甲胄的铁片碰撞出清脆的声响:“太保放心!京营卒已在校场整装,甲胄、兵器都验过了,午时前定能围住刑场,绝不让一只飞鸟靠近囚车!”

谢渊又转向秦飞,指节叩了叩竹片上 “红灯” 二字:“你带三百玄夜卫,分十队伏在柴房周围,每队配三副弩箭,石崇一掀柴房门,先射灭红灯,再用铁链锁门,别让一个旧卒跑出来;张启(从三品文勘房主事),你再去诏狱署,把石迁的通敌密信、私刻的‘瓦剌王庭印’都带来,斩决前再验一遍,确保墨痕、印鉴半分不差!”

三人领命而去,谢渊走到窗边,望着西市方向的炊烟。石迁掌镇刑司五年,构陷忠良三十余人,私通瓦剌的密信攒了七封,若今日斩不了他,镇刑司的旧党只会更嚣张,百姓也会觉得朝廷怕了奸佞。他摸出腰间的 “镇国剑”,剑鞘是鲨鱼皮所制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,剑柄上 “肃奸护邦” 四字被摩挲得发亮 —— 这是陛下亲赐的剑,今日监刑,他要让天下人知道,无论官阶多高,犯了国法,都得伏罪。

诏狱署的文勘房里,日光透过雕花窗棂,落在张启面前的案上。他正用一支银质的小针,挑开密信上 “瓦剌王庭印” 的墨层,针尖沾出一点暗红 —— 那是内府朱砂独有的色泽,寻常墨坊绝造不出。案上摆着两块墨,左边是从石迁书房搜出的镇刑司专用松烟墨,右边是普通的市售墨,他各刮下一点墨粉,放在瓷碟里用温水化开,左边的墨汁泛着莹润的光泽,右边的却发灰:“秦指挥使,” 张启举着密信,对赶来的秦飞道,“您看这印,真‘瓦剌王庭印’该有‘也先亲钤’的阴纹,这枚却是用刻刀一点点凿出来的,边缘还有崩口,我比对了石迁书房搜出的刻刀,崩口的纹路一模一样;密信上‘夏末献德胜门’的字迹,和石迁在诏狱画押的笔迹,起笔、收笔的力道都对得上,绝无半分伪造!”

与此同时,刑部刑讯室的阴冷气息里,正三品刑部侍郎刘景坐在案后,案上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石迁的亲信小吏王顺(正七品)被铁链锁在刑架上,膝盖抖得像筛糠,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滴在地上洇出小水痕。“王顺,” 刘景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威压,指节叩着案上的供词残片,“石迁每半月让你送一封密信去瓦剌使者府,信里写着边军的布防图,你敢说你不知道?” 王顺的嘴唇哆嗦着:“刘侍郎,小…… 小人只是奉命跑腿,信里写什么,小人真的不知道!”

刘景拿起供词残片,递到王顺面前。残片边缘被火燎过,还留着焦痕,上面 “每半月送密信至瓦剌使者府,取银五十两” 的字迹,末尾 “王记” 的签押歪歪扭扭 —— 那是王顺的笔迹,他每次收了石迁的赏银,都会在账册上这么签。“你再看看这个,” 刘景又拿出一本账册,是从王顺家搜出的,“这上面‘五月初三,收石提督银五十两’的记录,和密信送抵的日子一模一样,签押也分毫不差,你还想瞒?”

王顺的脸瞬间惨白,铁链 “哗啦” 一声,他瘫跪在地上,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:“是…… 是石提督逼我的!他说若我不送,就杀我全家!还说事成后封我从六品…… 小人一时糊涂,才做了这丧良心的事!” 刘景命衙役记下供词,让王顺画押,墨汁沾在他发抖的指尖,画出的押印都歪了。他将供词仔细折好,派两名衙役快马送往刑场 —— 多一份实证,石迁就多一分罪,旧党想翻案也难。

午时的钟声快响了,吏部侍郎张文(正三品)却提着个锦盒,急匆匆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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