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6章 终教邪佞归刑网,再护山河固帝京(3 / 5)
来守京师的!前几日雪大,谢尚书还把自己的棉袍脱给冻得发抖的小兵,说‘这是陛下让我带来护着你们的’—— 臣等心里,只有陛下一个主子,哪敢有第二个!” 李福、王二也跟着磕头,额头贴在金砖上:“陛下明鉴!刘少卿的话是假的!”
刘凯的脸瞬间白如纸,连扶着 “私语录” 的手都开始发抖。张端却仍不死心,咬牙抛出最后一根 “稻草”:“陛下!谢渊与边将往来过密 —— 陈安、李默等边将,每月都要去他府中议事,议事时屏退左右,连玄夜卫都不让靠近!此非私结边将,何为私结边将?”
谢渊早有准备,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纸 —— 是兵部特制的 “防务奏疏纸”,边缘盖着 “兵部存档” 的朱印,递到萧桓案前:“陛下,此乃臣与边将议事的‘议事录’—— 每次议事,臣皆命兵部主事当场记录,会后抄送内阁、玄夜卫,绝无半分隐秘。昨日臣与陈安、李默议事,议的是‘大同卫增筑十二座箭楼、调百名火器匠’之事,议事录已抄送李首辅,上面还有内阁的‘接收印’,李首辅可证。”
内阁首辅李东阳立刻出列,手里捧着另一卷纸,躬身道:“陛下,谢尚书所言属实。臣昨日午时收到‘大同卫箭楼议事录’,上面详记箭楼的高度、火器的配置、匠人的调遣,皆为防务急事,无半分私语。张侍郎说‘屏退左右’,实因议事涉及城防虚实 —— 西直门瓮城的暗门位置、通州粮仓的布防,若被内奸听去,后果不堪设想,故只留记录主事,此乃九边防务的常规做法,非私结边将。”
张端的手攥紧了《劾疏》,指节泛得发白,连指骨都清晰可见 —— 他没想到谢渊竟把 “议事” 也记录在案,还抄送了内阁和玄夜卫,断了他所有狡辩的路。可他仍不愿放弃,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狠戾:“就算议事是防务,可谢渊掌九边兵权,边将多是他举荐的 —— 陈安是他保举的宣府卫指挥使,李默是他保举的大同卫副将,此非培植私党,何为培植私党?”
谢渊听到 “培植私党” 四字,终于再也忍不住,往前走了两步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—— 不是害怕,是悲愤:“张侍郎!陈安任宣府卫指挥使,是陛下念陈烈将军死节,亲自下的旨,臣只是递了‘陈安知边务、可继父职’的奏疏,何来‘保举’?李默在大同卫与瓦剌战十七次,斩敌将五人、俘敌卒三百,是九边总兵官联名举荐,臣只是附署,非臣一人之力!你怎能为构陷臣,连死节将军的忠名、边将的战功都不顾?”
他转身对着萧桓,突然解开腰间的锦盒,将左符捧在掌心 —— 玉符温润,映着殿内的晨光;再抬手免冠,官帽上的孔雀翎因之前操练被风吹得微弯,“当啷” 一声落在金砖上,惊得殿内群臣瞬间静默。谢渊 “扑通” 跪在地上,额头紧紧贴在金砖上,冰凉的触感透过额头传到心里,眼泪混着额头的汗,滴在金砖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:“陛下!臣自德佑十四年十二月领兵部侍郎职,至今四月余,夙兴夜寐,不敢有半分懈怠 —— 练京营,是怕京师无兵可守;固城防,是怕百姓再遭兵祸。若臣有半分专权、私结边将、培植私党之心,愿以死明志!请陛下收臣兵符,下臣诏狱;若查得臣有半分奸情,臣甘受凌迟之刑,以谢天下、以慰死节忠魂!”
他跪在那里,脊背挺得笔直,像宣府卫城墙上的断矛 —— 那是陈烈将军的遗物,陈安每日都带在身边。谢渊心里默念着父亲的话、岳峰将军的血书、陈烈将军的断矛,眼泪越流越凶:他不是怕死,是怕自己若被冤杀,京师无人守,瓦剌再南下,那些捐粮的老妪、投军的壮勇,又要遭流离之苦。
萧桓看着谢渊免冠叩首的模样,又低头看着案前的《京营调兵册》《议事录》,再想起张端、刘凯那漏洞百出的 “劾疏”“私语录”,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愧疚 —— 他竟因旧党的几句谗言,让一个日夜为京师操劳的忠臣,在朝堂之上免冠请死。他刚要开口,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突然出列,手里捧着个木盒,躬身道:“陛下,臣有要事奏报 —— 玄夜卫昨日在刘凯宅中搜出李谟旧党银器三事,器底刻‘李’字,与李谟案中赃物形制一致;又查得张端与王直旧僚往来书信,信中写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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