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6章 莫让忠魂埋雪野,且凭铁案祭英灵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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掏出玄夜卫在王承业私宅查获的密信,信纸是西域的胡麻纸,上面的字是王承业的笔迹:“卖粮银分润张建八千两、刘珂五千两,余银购马送瓦剌左贤王,约下月共攻居庸关。”

谢渊把信摔在张建脸上,纸页刮得他脸颊生疼:“买冬衣?这信里写的是‘购马送瓦剌’!张建,你这不是贪腐,是通敌!是叛国!你对得起陈将军,对得起那些死在宣府卫的弟兄吗?” 周围的户部官员都围了过来,有人小声议论:“难怪张侍郎上个月让管家往苏州运了三箱银子,原来都是赃款!”“他哥张敬之贪粮,他也贪,真是一家子蛀虫!”

张建听见议论,头垂得更低,泪水混着鼻涕流下来,滴在地上:“臣... 臣认罪... 求陛下饶命... 臣愿把所有家产都捐出来,充作边军军饷...” 谢渊松开手,看着玄夜卫卒把张建押走,心像被什么东西堵着,闷得发疼 —— 若不是这些贪官,陈烈不会死,宣府卫不会破,那些守城的弟兄,也不会落得 “嚼马革充饥” 的下场。他转身往御书房去,得请萧桓下旨,彻查所有与王承业、张建有关的人,不能让忠魂白白牺牲。

王承业在居庸关的私宅里,正慌慌张张地收拾行李。他知道张建被抓,玄夜卫迟早会查到他头上,所以连夜把私藏的银子装进木箱,还找了套胡人的衣服,想混出居庸关,逃去瓦剌的地盘 —— 左贤王还欠他个人情,说不定能保他一命。可刚把木箱搬上马车,就看见玄夜卫卒从四面八方围过来,李焕手里的刀闪着冷光,像要把他冻住。

“王承业,” 李焕的声音很沉,带着杀气,“你私卖军粮,通敌叛国,害死陈烈将军,还想逃去瓦剌?” 王承业突然从怀里掏出匕首,对着自己的脖子,手却在抖,匕首的尖都在晃:“别过来!你们再过来,我就死!我死了,你们就查不到李谟旧部的事了!” 李焕冷笑一声,抬手一挥,身后的玄夜卫卒甩出铁链,“哗啦” 一声缠住王承业的手腕,匕首 “当啷” 掉在地上,溅起几点雪。

被押回神京的路上,王承业一直试图辩解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:“我卖粮是为了筹钱... 是为了给边军买武器... 陈烈他自己没本事,守不住城,跟我没关系!” 可没人听他的 —— 玄夜卫已经在他的私宅里搜出了瓦剌银币,还有他与左贤王的密信,信中写 “宣府卫粮绝,可趁机攻城,我为内应”,证据确凿,容不得他狡辩。

到了诏狱署,周显亲自提审。烛火跳动着,映得王承业的脸没有一丝血色,下巴上的胡茬都白了。“王承业,” 周显把陈烈的血书放在他面前,纸页上的血痕还清晰,“陈将军临死前,还在写‘内奸’,你对得起他吗?对得起那些跟着你吃粮、却因为没粮战死的弟兄吗?” 王承业看着血书,突然哭了,眼泪鼻涕混在一起:“我... 我对不起他们... 是李谟的旧部逼我的... 他们说,若我不卖粮,就杀了我的老娘... 我也是没办法...”

十一月十五的廷议,太和殿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,连烛火都烧得没了精神。陈烈的尸身就停在殿外的丹墀下,盖着玄夜卫的黑色披风,披风上绣的 “吴” 字在晨光下格外醒目,像在盯着殿内的人。萧桓坐在龙椅上,目光扫过阶下的张建、王承业,还有理刑院主事刘珂 —— 刘珂是张建举荐的,也分了五千两卖粮银,此刻正抖得像筛糠。

“说吧,” 萧桓的声音很平静,却带着威严,压得殿内鸦雀无声,“你们还有什么要辩解的。” 张建跪在地上,头贴着金砖,声音带着哭腔:“臣... 臣不该帮王承业补批注,不该分卖粮银... 求陛下饶臣一命,臣愿把苏州的私宅、田产都捐出来,充作边军的冬衣费...” 王承业也跟着哭:“臣是被李谟旧部胁迫的... 求陛下看在臣老娘快八十岁的份上,从轻发落,哪怕让臣去守边关也行...” 刘珂则不停地磕头,额头都磕出了血:“臣只是一时糊涂收了银子... 没参与通敌... 求陛下饶命!”

谢渊突然出列,甲叶碰撞声震得金砖发颤,他没跪,就站在殿中,目光扫过三个贪官:“陛下!他们不是‘一时糊涂’,不是‘被胁迫’!陈将军战死,宣府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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