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3章 忠与佞 假和真 是非曲直问何人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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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了。\"把王庆的幼子送回阳和卫,\" 他突然开口,笔尖在密谈录上点了点,\"再让张全写份《王庆悔罪书》,就说他 ' 被岳峰胁迫,如今幡然醒悟 '。\"

李谟愣了愣,随即明白过来。放了孩子,王庆就不会再翻供;写悔罪书,就能堵上谢渊的嘴。\"那... 三法司会审...\"

\"三法司?\" 李嵩冷笑一声,往火盆里扔了片雪,\"刑部周立仁的儿子在国子监当监生,我已让人给他谋了个外放的缺;大理寺卿刘宗周是个老古板,可他门生在镇刑司当差;都察院李邦华... 他去年修祖坟,用的木料是我送的。\" 他把密谈录卷起来,塞进个锦盒,\"明日早朝,你捧着这个去,就说是 ' 王庆连夜托缇骑送来的 '。\"

窗外的风卷着雪打在窗纸上,像无数只手在拍。李谟捧着锦盒退出去时,听见李嵩在哼元兴帝时的《北伐歌》,哼到 \"边将忠勇卫家国\" 时,突然停了,接着是茶盏摔碎的脆响。

早朝的钟声响时,谢渊正站在金水桥的石阶上,望着东华门的匾额。雪落在他的朝服上,很快积成层白,像给这身藏青的缎面镶了道边。玄夜卫的线人刚从诏狱署回来,说王庆的琵琶骨被铁钩穿了,却还在喊 \"岳将军是忠臣\",声音哑得像破锣。

\"谢尚书,天这么冷,怎么不进殿?\" 周立仁从后面走来,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,里面是三法司的印信。他的眼泡肿着,像是一夜没睡,\"昨晚... 我去看了王庆的幼子,孩子发着烧,嘴里还喊 ' 爹别签字 '...\"

谢渊的喉间发紧,从袖中掏出块油纸包,里面是王庆的血书。血已经发黑,\"弹琵琶之刑\" 四个字被指甲抠得破了洞。\"等会审时,你把这个呈上去。\" 他把油纸包塞进周立仁手里,指尖的温度烫得对方一颤,\"就算扳不倒李谟,也得让圣上知道,镇刑司干的是什么勾当。\"

钟声响到第三下时,文武百官开始列队。李谟捧着锦盒走在武官班首,玄色蟒袍上的金线在雪光里闪,像条吐信的蛇。他经过谢渊身边时,故意撞了下对方的肩:\"谢尚书,今早的朝会,怕是要让你失望了。\"

谢渊没看他,目光望着奉天殿的方向。那里的琉璃瓦在雪光下泛着蓝,像元兴帝北征时穿的甲胄。他想起岳峰父亲的牌位,就供在功臣庙里,牌位后的壁画上,画着当年护驾的场景 —— 那时的雪,也下得这么大,却埋不住忠魂的热。

奉天殿的金砖被雪水浸得发亮,映着萧桓御座上的十二章纹。李谟出列时,锦盒在手中晃了晃,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。\"陛下,臣有密呈。\" 他跪在地上,把锦盒举过头顶,\"这是阳和卫都指挥王庆,连夜托镇刑司缇骑送来的《密谈录》,事关宣府卫总兵岳峰!\"

萧桓的目光落在锦盒上,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着。那扶手是元兴帝用的旧物,刻着 \"慎刑\" 二字,此刻被他的指腹磨得发亮。\"呈上来。\"

李德全捧着密谈录走到御座前,展开时,纸页上的砂粒簌簌掉落。萧桓盯着 \"岳峰言:' 朝廷若再克扣,不如据宣府自立 '\" 这句话,突然想起去年秋,岳峰求发冬衣的奏疏,那时的字迹苍劲,绝没有这般歪斜的钩。

\"陛下,这录子是伪造的!\" 谢渊猛地出列,朝服的下摆扫过李谟的靴底,\"王庆的幼子还被镇刑司扣着,他是被屈打成招!\" 他从袖中掏出血书,举过头顶,\"这是王庆托人带出的血书,上面写着 ' 李谟用烙铁烫指节,逼我认假供 '!\"

李谟突然笑了,笑得肩膀发颤:\"血书?谁知道是不是谢尚书自己写的?\" 他指向殿外,\"王庆的供状上有他的指印,还有阳和卫的军印 —— 这些,谢尚书能伪造吗?\"

李嵩缓步出列时,朝服的玉带在烛火下泛着暗光。他没看谢渊,径直走到御座前:\"陛下,王庆是边镇大将,若非确有其事,断不会轻易画押。\" 他瞥了眼血书,\"至于血书,或为旁人胁迫所写,不足为凭。\"

谢渊的目光像淬了冰:\"李首辅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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