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7章 一路拦截皆墨吏,三更辗转到忠良(2 / 4)
饼,骂骂咧咧地放行。风雪中,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,棉鞋很快湿透,冻得双脚麻木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行至宣府卫地界,镇刑司的卡哨正在盘查过往行人,校尉们拿着画像,正是周毅派出的送信兵模样。赵五缩在流民堆里,见两名同伴因携带文书被当场斩杀,尸体扔进雪沟,他死死按住怀中的箭杆,心脏狂跳如擂鼓。
宣府卫驿站外,镇刑司番役刘七正翻检过往驿卒的行囊,他腰间的佩刀沾着雪水,眼神锐利如鹰。这是李嵩的密令:“严查大同卫方向来的文书,见‘周毅’‘冻毙’字样即刻扣下。” 一名驿卒背着箭囊经过,刘七突然按住他的肩膀:“箭杆为何比寻常重半分?”
驿卒脸色发白,刚要辩解,刘七已抽出一支箭,掂量着皱眉:“这箭不对劲。” 他正要用刀劈开,远处传来马蹄声,玄夜卫缇骑巡查经过,刘七怕生事端,只得放行。驿卒趁机策马狂奔,背后的冷汗在寒风中冻成薄冰 —— 他正是赵五乔装的,箭杆里的蜡丸已被颠簸得微微松动。
赵五在居庸关驿站换马时,被镇刑司的暗探认出。三名暗探拔刀围上来,刀刃在雪光中闪着寒芒:“把密信交出来!” 赵五翻身跃上战马,抽出藏在靴筒的短刀:“想拿信,先踏过我的尸体!” 他策马冲关,暗探的箭射中他的后背,鲜血染红了雪地。
离京师只剩十里时,赵五从马上跌落,他咬着牙爬向路边的玄夜卫哨所,将箭杆塞进哨所士兵手中:“送…… 风宪司…… 谢大人……” 说完便气绝身亡,手指仍紧紧攥着箭杆,指甲嵌进木头里。
谢渊在风宪司值房接到箭杆时,指尖触到箭杆的异常重量。他用小刀小心剖开,一枚鸽蛋大的蜡丸滚落在案上,蜡质中混着暗红的血丝。融化蜡丸后,血书的麻纸展开,字迹因血渍和颠簸有些模糊,却字字泣血:“十月十五,冻毙士兵增至十五人,甲胄开裂者过半,无粮可炊,北元日抛劝降书,士兵渐生绝望……”
谢渊捏着麻纸的手指微微颤抖,纸上的血腥味仿佛还未散尽。他立刻带着血书赶往五军都督府,岳峰正在校场操练士兵,见血书瞬间红了眼眶:“周毅从未说过这般绝望的话,他们是真的撑不住了!”
十月十八辰时,谢渊与岳峰捧着血书疾步穿过紫宸殿外的白玉桥。谢渊怀中的血书用油布层层裹着,边角仍渗出暗红的血迹,在雪地里留下细碎的血点;岳峰身披的铠甲沾着霜花,甲片碰撞声在寂静的宫道上格外刺耳。刚到殿门石阶下,一袭锦袍的李嵩已带着户部郎官候在那里,见他们过来,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谢大人、岳都督这是急着去哪?” 李嵩往前一步,故意挡住去路,目光斜瞟着谢渊怀中的油布包,语气阴阳怪气,“莫不是又拿了什么‘边军急报’来哄骗陛下?” 他瞥见油布缝隙露出的麻纸,突然嗤笑出声:“边将惯用苦肉计,周毅不过是粮饷不够想讹朝廷的银子,这血书怕是用鸡血染的,伪造得再像也瞒不过行家!”
话音刚落,英国公张懋带着十余名勋贵从侧廊走来,朱漆朝靴踏在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“李大人说得是,” 张懋捻着胡须,眼神扫过血书时带着不屑,“方才玄夜卫刚递上密报,说‘大同卫西城垣虽破,周毅仍在组织抵抗’,既然尚能守城,何必拿这血书危言耸听?依老夫看,定是有人想借边事搅乱朝局。” 身后的勋贵们纷纷附和,“血书必是伪造”“不可轻信边将” 的声音此起彼伏,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罩住。
“伪造?” 岳峰气得甲胄震颤,他猛地将血书拍在旁边的石案上,油布散开,麻纸上暗红的血迹在白雪映衬下触目惊心。他指腹重重按在 “十月十五冻毙十五人” 的字迹上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:“李大人睁大眼睛看看!这是士兵的血!城砖上冻僵的尸体能伪造吗?粮仓里发霉的杂粮能伪造吗?周毅在血书里写‘士兵嚼雪充饥’,你们在京师锦衣玉食,怎知边军的苦!”
李嵩被问得哑口无言,却仍梗着脖子:“口说无凭!谁知道这血是不是故意划伤手指染的?” 双方在殿外争执不休,谢渊趁机对身后的缇骑使了个眼色。缇骑会意,捧着血书副本悄悄退向御书房,刚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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