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0章 残雪犹存冻未消,诏狱深院锁妖魑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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异常。最末间牢房的石壁与地面接缝处,有新鲜的撬动痕迹,散落的泥土还带着潮湿的腥气。沈炼蹲身细查,指尖捻起一块带木屑的泥土:“大人,这石壁后定有密室!” 十名缇骑合力撞向石壁,“轰隆” 一声巨响,丈许见方的密室赫然出现,潮湿的空气混杂着霉味与陈年血腥气扑面而来,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
密室中央堆着十只黑木箱,箱身贴着褪色的 “镇刑司档” 朱漆封条,边角因受潮已微微发胀。谢渊示意缇骑打开最上面的木箱,第一册《德佑二十二年叛党名册》露出封面,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圈注着密密麻麻的名字,“已灭口” 三字猩红刺眼,而 “潜伏” 一栏里,当朝兵部主事、户部员外郎等三名京官的名字赫然在列!

“打开第二只。” 谢渊声音发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箱中贪腐账册的墨迹虽被潮气晕染,却仍能看清蝇头小楷:“德佑二十三年三月,收张懋门生银五万两,将其弟从叛党名册除名”“王林私吞刑具款三万两,以劣铁充好铁造镣铐”。账册末尾还粘着一张银票,印章正是张懋府上的私章。

最骇人的是第三只木箱里的《构陷实录》。谢渊颤抖着翻开,其中一页 “构陷谢渊通敌” 的标题触目惊心,下面详细记录着:“买通边军小兵王二狗作伪证,称见谢渊与北元使者密谈;命文书仿谢渊笔迹写密信,藏于其旧居书柜暗格,待兵变时呈陛下定罪”。纸页因常年潮湿已脆如薄冰,谢渊指尖抚过那模仿自己笔迹的批注,声音沙哑如破锣:“难怪德佑二十二年总有流言中伤,原来他们早布好了天罗地网……”

缇骑在旁看得怒火中烧,沈炼握紧刀柄:“大人,这些旧档就是铁证!定要让这群奸佞血债血偿!” 谢渊合上实录,目光穿透密室的阴霾,望向京师方向,铜印在掌心愈发冰凉 —— 这场涤荡余波的硬仗,才刚刚开始。

王林被押入囚车时,突然挣脱缇骑,对着围观百姓高喊:“谢渊假公济私!他查抄诏狱是为销毁自己通敌的证据!张公公会救我!”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,扔来烂菜叶与石子,却是玄夜卫早已盯上的镇刑司旧吏。

沈炼将闹事者一网打尽,审讯中得知,王林昨夜已派亲信向张懋报信,约定 “若查抄则散布谢渊通敌谣言,逼陛下收回成命”。谢渊看着供词冷笑:“他们以为搬出张懋就能脱身?旧档里明明白白记着张懋‘默许王林匿旧党’,这可是铁证。”

此时张懋在朝堂发难,捧着 “谢渊私闯诏狱、滥用职权” 的奏疏跪地:“陛下!诏狱乃国之重狱,谢渊无旨查抄,恐动摇司法根基!王林纵有过错,也该交三法司会审,岂能由风宪司独断?” 几名勋贵立刻附议,朝堂上又起波澜。

萧桓在文华殿召集群臣,案上摆着从诏狱搜出的旧档。谢渊将《构陷实录》呈给萧桓:“陛下请看,这是镇刑司伪造臣通敌的细节,与当年流言分毫不差。王林密室还藏着张懋门生送银的账册,记着‘每年端午、中秋各送五千两,求护旧党’。”

张懋脸色惨白,指着旧档喊:“伪造!都是伪造的!谢渊想借机铲除异己!” 谢渊早有准备,传召密室里搜出的老狱卒 —— 此人曾是镇刑司文书,被王林胁迫藏匿旧档,如今颤巍巍呈上王林与张懋的密信:“这是王林藏在发髻里的,说‘若事发,持此信找张公’。”

信上 “保你全家平安” 的字迹正是张懋的,萧桓将信摔在他面前:“你还有何话可说?当年镇刑司乱政你观望,如今旧党藏诏狱你包庇,真当朕瞎了眼?” 张懋瘫倒在地,再无辩驳之力。

谢渊将《镇刑司旧档》铺展在风宪司公案上,烛火在泛黄的纸页上跳动,每一页都记着旧党的罪证。他用朱笔圈出涉案人员姓名,指尖划过 “苏州画师李墨”“襄阳知县赵德”“前兵部侍郎周显” 等名字,对沈炼沉声道:“按册缉拿,一人不漏,旧档便是铁证,不容他们狡辩。”

缇骑分赴各地时,江南正值梅雨季节。苏州画师李墨正以 “隐逸名士” 自居,在拙政园旁开了间画舫,每日与文人们吟诗作对。缇骑闯入画舫时,他正挥毫画《寒江独钓图》,见缇骑亮出旧档中 “伪造忠良通敌画像” 的记录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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