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 莫道孤臣无退路,江山倚重有君王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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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难兼管二职。风宪司掌监察需明察秋毫,兵部掌军备需细致入微,臣近来常感力不从心。赴大同督建军仓,专司粮储一事,于国可固边军根本,于己可避权臣之嫌,实乃两全之策。”

谢渊请辞的消息像长了翅膀,半日便飞出宫门,在京师的茶馆酒肆间传开。镇刑司旧吏王三缩在 “聚贤楼” 的角落,就着昏暗的油灯啜饮劣酒,对面坐着的是李穆的旧部赵五,两人袖口都沾着油腻的酒渍。“听见没?谢渊要滚去大同了!” 王三压低声音,唾沫星子溅在桌上的花生壳上,“咱们得加把火,让他再也回不来!”

赵五往窗外瞥了眼,见玄夜卫缇骑从楼下经过,慌忙低下头:“怎么加火?他如今圣眷正浓。” 王三冷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几张皱纸:“我已写好帖子,就说他在大同军仓私藏三万两银子,还说他儿子在江南开绸缎庄,本钱都是克扣的边军粮款。再伪造封他与周毅的密信,说‘若辞功不成,便借军仓粮草起事’,塞给英国公府,保管能让他万劫不复!”

三日后的清晨,张懋捧着那封伪造的密信跪在御书房,锦袍前襟被泪水打湿,苍老的脸颊上沟壑纵横:“陛下!臣昨夜收到玄夜卫旧人密报,这是谢渊与大同总兵周毅的私信!” 他双手颤抖着递上信纸,声音哽咽,“信中说‘辞功是缓兵之计,待掌控大同军仓,便以粮逼宫’,陛下,谢渊恐有反心啊!他辞功是假,借机掌控边军命脉是真!求陛下明察!”

萧桓接过信纸,指尖捻着泛黄的纸角 —— 纸张做旧的痕迹太过刻意,边缘的磨损处整齐得不像自然老化,墨迹在阳光下泛着新墨特有的油光,与前次伪造 “逼宫信” 的手法如出一辙。他不动声色地翻过信纸,背面竟还残留着未干透的朱砂印泥痕迹,显然是仓促伪造。

“张懋起来吧。” 萧桓将信纸放在案上,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此事关乎重大,需彻查。玄夜卫,即刻去查这封信的源头,若属实,朕绝不姑息;若有人构陷,也需严惩不贷。” 张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却还是叩首道:“陛下圣明!”

不出三日,沈炼便带着调查结果入宫。玄夜卫缇骑在王三的住处搜出了未用完的做旧纸张和朱砂印泥,赵五也已招供是受张懋门生指使。沈炼将供词与物证呈给谢渊时,见他正对着军仓图纸凝神批注,烛火在疏朗的眉骨上投下阴影。

“大人,王三、赵五已拿下,供出是张懋的门生主使。” 沈炼低声道,“需不需要将张懋一并参奏?” 谢渊放下狼毫,笔尖的墨滴落在 “军仓防潮设计” 的字样旁,他淡淡摇头:“查清楚即可,不必牵连太广。张懋不过是怕我留在中枢,断了他们复起的路。” 他望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,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,“臣请辞本是真心,流言如水上浮萍,根基不实,自会随波而散。咱们把军仓建好,把边军粮储守好,比什么辩解都有用。”

沈炼望着谢渊鬓边新增的白发,忽然明白这位老臣的底气 —— 功过自有公论,民心便是最硬的证据,又何须与宵小之辈缠斗?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案上的《军仓造价明细》上,每一笔都写得工工整整,透着磊落坦荡。

风宪司值房,烛火彻夜未熄。谢渊铺开洒金宣纸,狼毫蘸着浓墨,写下第二封《辞功疏》的开篇。案上堆着各地军报与吏治卷宗,边角已被反复翻阅磨得发毛,他却先从 “分权” 二字写起:“风宪司掌监察,当如明镜照奸;兵部掌兵权,当如利剑护边,二权若集于一身,镜易蒙尘,剑易生锈,非长治久安之策……”

写到接任人选时,他笔尖微顿,目光落在案角的《山东吏治考》上 —— 那是山东巡抚李贤的述职报告,字里行间透着 “审结积案三百余起,无一民怨” 的清明。他提笔写下:“都察院左都御史可任李贤,此人在山东‘拒请托、惩贪腐’,清廉刚正,可当监察之任。” 又翻出大同卫的捷报,周毅 “身先士卒斩敌首” 的批注映入眼帘,遂续道:“兵部尚书可任周毅,其久在边军,熟谙‘三实练兵法’,知将士冷暖,可掌兵权之重。”

最末,他附上一页《家产清单》,字迹比正文更显郑重:“京师宣南坊宅一所,乃祖上传下的三进小院;京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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