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3章 一疏弹劾惊朝野,三堂对质破迷愚(3 / 5)
,正是你倒卖的军粮,连麻袋上的‘江南漕运’印记都未磨去!”
这句话如惊雷炸响,张禄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。他猛地瘫软在地,镣铐重重磕在砖上,发出闷响,随即膝行着扑向堂前,哭喊着磕头:“招!我全招!” 额头撞在青砖上渗出血迹,声音颤抖得不成调:“全是姐夫李穆指使!他说龙州土司手握南疆兵权,愿助咱们掌控边军,待事成之后,就奏请陛下废了风宪司,恢复勋贵掌兵权的旧制!”
他抬起满脸血污的脸,眼神涣散却带着一丝疯狂:“他还说…… 他家有元兴帝赐的免死铁券,就算事发,陛下也不能真杀他,最多罚俸贬官!是他让我大胆倒卖军粮,说‘南疆军粮越缺,土司越能拿捏朝廷,咱们的筹码就越重’啊!”
大堂外的朝官听得清清楚楚,原本为李穆辩解的吏部尚书、礼部侍郎等人,此刻都缩起了脖子,垂头盯着地面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谢渊捧着张禄的供词与龙州兵动的奏报,缓步走出人群,目光扫过沉默的勋贵官员:“陛下,龙州土司已攻掠边境三县,杀掠军民数千,叛军所用的火箭、铁矛,经玄夜卫查验,正是去年京营‘损耗’的三千斤铁器所铸。李穆掌京营时对铁器损耗从未严查,如今土司举兵恰在漕粮亏空之后,若说他无辜,天下人谁会相信?”
萧桓坐在临时设于堂侧的御座上,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扶手,目光落在案上那方装在锦盒里的免死铁券 —— 券上 “免尔一死” 的字迹已有些模糊,却仍透着开国时的荣光。他想起元兴帝赐券时的诏语:“赐此铁券,奖忠良之后,护功臣之家”,可如今这铁券竟成了李穆包庇贪腐、私通叛逆的护身符。
李穆在堂下浑身发抖,嘴唇翕动着想辩解,却被张禄的招供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,脸色惨白如纸,冷汗顺着鬓角流下,浸湿了锦袍。萧桓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,又看了看堂外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百姓代表(他们是来告漕粮被克扣之状的),终是长叹一声,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免死铁券护的是忠良,不是叛贼!李穆身为勋贵,不思报国,反而勾结土司、倒卖军粮、图谋不轨,罪已滔天,铁券亦不能赦!”
他指尖重重落在御案上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:“传朕旨意 —— 削去李穆临淮侯爵位,贬为庶人,流放琼州,永世不得回京!张禄通敌叛国、倒卖军粮,斩立决,曝尸三日于京师漕运码头,以儆效尤!”
话音刚落,李穆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,瘫倒在地,昔日勋贵的骄横荡然无存。堂外百姓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,寒风卷着欢呼声穿过大堂,吹动案上的《大吴律》哗哗作响,仿佛在为这场迟来的正义作证。谢渊望着萧桓决绝的背影,心中清楚:这道旨意不仅是斩贪官、平叛乱,更是向天下宣告 —— 在大吴的律法面前,纵是勋贵侯伯,亦无特权可言。
李穆被押出京师那日,勋贵们闭门不出,无人送行。他望着熟悉的街巷,想起少年时随父入宫的荣光,如今却成阶下囚,忽然对押解的缇骑道:“告诉谢渊,我输得不冤,但勋贵盘根错节,他清得完一时,清不了一世。”
谢渊听闻此言,在风宪司对沈炼道:“清算不是为了斩尽杀绝,是为了让活着的勋贵明白‘律法面前无特权’。” 他下令彻查李穆党羽,京营中与李穆勾结的将领被罢黜十二人,江南粮官被流放者三十余,朝堂为之一清。
百姓围在刑场看张禄伏法,有人扔烂菜叶,有人高呼:“谢大人为民除害!” 萧桓站在城楼,见此情景对谢渊道:“从前总怕动勋贵会乱,如今才知,不动才会养出更大的乱子。”
龙州土司见李穆倒台,索性公开叛乱,自称 “南汉王”,攻陷边境重镇。谢渊奏请出兵:“土司恃有粮、铁,又有李穆旧部暗中相助,若不速平,恐蔓延南疆。” 萧桓准奏,命安远侯(非李穆党羽)率京营兵三万,谢渊掌风宪监军,“许‘临机决断,不必请旨’”。
大军行至南疆,谢渊发现土司据点易守难攻,且熟悉地形。他令玄夜卫混入叛军,查得 “土司粮仓在后山密洞,由李穆旧部看守”。夜袭时,玄夜卫引兵烧粮仓,叛军大乱,安远侯趁势攻城,激战三日,斩土司首级,平定叛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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