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7章 莫道朝堂多掣肘,江山终在主恩酬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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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差池!”

这话正戳中其他侯爷的心思,隆平侯张信连忙膝行半步,冻得发僵的手在朝服上蹭了蹭:“成国公所言极是!臣府中私兵三千,皆是弓马娴熟的好手,编入京营足可守三门!亲征之事风险太大,陛下三思啊!” 他说的 “三千私兵”,实则是挂名吃饷的闲汉、佃户凑数,真正能拉弓射箭的不足三成,此刻却偏要装出 “愿效死力” 的模样,连声音都透着 “恳切”。

沈炼 “嗤” 地笑出声,提着灯笼上前两步,光晕凑近赵承的脸,照亮他眼底藏不住的算计。“成国公怕是忘了,玄夜卫昨日刚查过您的私兵营。” 他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您府中管家将私兵的冬衣倒卖了二百套,换了白银五千两,此刻营里还有百十来号人冻得缩在草堆里哼哼,连弓弦都拉不开。就这等私兵,也敢说‘守护京师’?”

他转向张信,灯笼光扫过对方涨红的脸:“隆平侯更不必说,上个月您刚把京营调拨的五十匹战马换成了劣马,每匹从中贪了一百两白银,那批劣马现在连粮草都驮不动,这事要不要臣现在就进宫回禀陛下,让太仆寺的兽医来验验马?”

张信的脸 “唰” 地红透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,头埋得快贴到雪地里,连辩解的话都不敢说。赵承却强撑着反驳,声音因愤怒发颤:“沈佥事休要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转移话题!臣等说的是京师安危的大事!若陛下执意亲征,便是置宗庙社稷于险地,臣等唯有跪死在午门外,以谢太祖皇帝的在天之灵!” 说罢,他竟真的朝着宫门重重磕起头来,额头撞在结冰的金砖上,发出 “咚、咚” 的闷响,雪沫被震得飞溅起来。

其他侯爷见状,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磕头,一时间 “陛下三思” 的呼喊声混着风雪的呼啸,在午门外回荡。沈炼看着他们这副做派,眉头拧得更紧 —— 这些人是铁了心要闹,不撞南墙不回头。他最后扫了眼雪地里此起彼伏的磕头身影,转身提着灯笼进宫回禀,靴底踏过的雪地上,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,很快又被新雪轻轻覆盖。

御书房内,萧桓正对着北疆地图标注行军路线,闻言将朱笔重重一搁:“他们倒是会挑时候。王林刚倒,就借着‘京师空虚’的由头闹事,无非是怕亲征查起军粮旧案,怕谢渊掌了京营兵权,断了他们的财路!”

侍立在旁的定国公徐昌叹了口气:“陛下,赵承他们虽是私心,却也点出了隐患。京营确有不少勋贵子弟,若随驾亲征,怕是会出乱子;若留京师,又怕他们趁机勾结…… 这确实是两难啊。”

萧桓指尖在地图上的 “居庸关” 与 “京师” 之间滑动,目光锐利:“两难?他们是想让朕‘既不亲征,又不查案’,好让他们继续贪腐下去!传朕的话,宫门继续关着,让他们跪!冻醒了,或许就知道什么是‘家国大义’,什么是‘私心作祟’了!” 他顿了顿,“另外,让谢渊即刻核查京营花名册,凡有贪腐、冒名顶替者,一律先拿下,亲征时只带精锐!”

徐昌领命退下,萧桓却走到窗前,望着午门外飘雪的方向。他何尝不知京师需要防守,但更清楚,若不趁亲征震慑勋贵,北疆的军粮克扣只会愈演愈烈,到最后就算守得住京师,也守不住天下人心。

宫门外,雪越下越大,赵承等人的膝盖早已冻得麻木。郭英偷偷对赵承说:“国公,要不…… 咱们真递血书?听说陛下最吃这一套。” 赵承眼珠一转,从袖中摸出早已备好的小刀,在指尖划了道小口,将血滴在 “谏书” 上,口中还喊着:“臣赵承,愿以血明志,恳请陛下罢亲征!”

其他侯爷有样学样,一时间 “血书” 递了一封又一封,却始终不见宫门打开。直到午时,雪势渐小,赵承才发现不对劲 —— 宫门内侧的玄夜卫换了岗,连巡逻的兵丁都多了一倍,显然是皇帝动了真怒。

这时,谢渊带着都察院的文书匆匆赶来,青袍上沾着雪,却步履稳健。他走到赵承面前,将一叠账册扔在雪地里:“成国公还是先看看这个吧。玄夜卫查到,您去年从大同卫私分军粮两千石,卖了三万两白银,这笔钱现在就在您儿子的钱庄里躺着。您不让陛下亲征,是怕边军认出您的粮仓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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