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0章 鶗鴂昨夜鸣,蕙草色已陈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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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人的缇骑,倒是与周龙的盐引纹章同出一炉。\" 他展开《飞鹰厂密档》,其中 \"缇骑第三营专司盐马护卫\" 的记录,与缇骑番号完全吻合。

冯指挥使的刀突然出鞘,却被谢渊按住:\"你敢在此动手,明日陛下就会知道镇刑司私调缇骑护通敌。\" 他怀中的马槽木板,此刻比任何兵器都锋利。

\"周龙在诏狱招了,\" 冯指挥使冷笑,抛出一卷《狱供》,\"说受你胁迫伪造笔迹,意图扳倒代王。\" 他明知这是伪造的口供,却不料谢渊早验过墨迹。

谢渊取来《墨法考》,指着供词上的 \"龙\" 字:\"诏狱用的是松烟墨,周龙案用的是油烟墨,\" 他以指尖蘸水涂抹,\"松烟遇水即散,这供词是昨日伪造的。\"

冯指挥使的脸色骤变,他没想到谢渊连墨法都懂。林缚突然掀开暖阁地砖,露出底下的暗格,里面的刑具与诏狱的 \"鹰嘴钳\" 完全相同 —— 正是周龙供词中 \"逼他画押\" 的刑具。

谢渊从暗格取出周龙的《狱中绝笔》,上面用血写着 \"冯某逼我认假供,盐马案皆其主使\"。笔迹的颤点与盐引、马槽完全一致,血痕经医检验证,确为周龙临死前三天所留。

\"你以为杀了周龙就能灭口?\" 谢渊将绝笔拍在冯指挥使面前,\"他早把你的罪证藏在了马槽暗格。\" 缇骑中突然有人跪地:\"大人,周龙死前确实托我转交此物,是冯大人逼我们隐瞒!\"

冯指挥使的刀哐当落地,他望着案上的证据链,突然明白自己早已落入谢渊布下的局 —— 那些他以为能掩盖的罪证,终究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。

老仆的手在烛火下抖得厉害,他卷起袖口,露出马槽撞出的疤痕:\"去年腊月,小人见周龙往马槽暗格塞盐引,\" 他指着代王,\"王爷就在旁边看着,还说 ' 黑风口的马队备好了 '。\"

谢渊取出老仆的《户册》,上面记录着他的儿子曾是边军,去年战死于大同左卫 —— 正是被代王转卖的战马所伤。\"你恨周龙吗?\" 谢渊轻声问,老人的眼泪突然滚落:\"更恨包庇他们的官!\"

代王的脸色灰败,他认出这老仆曾是自己的马夫,因 \"多嘴\" 被杖责,却不知对方藏着如此关键的证词。

\"周龙刻槽子时,总在 ' 龙' 字收尾处停顿,\" 老仆补充道,\"他说 ' 这一笔要敬王爷 ',\" 这与谢渊发现的刻痕停顿完全吻合,\"当时小人不懂,现在才知是认主的暗号。\"

林缚呈上从马槽暗格找到的木屑,经老仆辨认:\"这是涿州硬杂木,周龙说 ' 用这木头,王爷才放心 '。\" 与太仆寺《物料账》记载的 \"宣府松木\" 形成铁证。

老仆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张盐引,上面 \"周龙制\" 三字的刻痕,与马槽完全相同:\"这是小人偷偷藏的,就怕有天没人信我说的话。\"

冯指挥使突然喝令缇骑拿下老仆:\"一派胡言!拖下去掌嘴!\" 老仆却挺直脊背,撞向缇骑的刀:\"我儿死在你们通敌的战马下,今日就用这条命作证!\"

谢渊拦住缇骑,目光扫过满座官员:\"一个老仆尚且敢以命证法,你们这些食君禄的官员,\" 他指着案上的证据,\"还要装聋作哑吗?\"

通政司参议突然起身:\"臣有本!\" 他从袖中掏出代王与冯指挥使的密信,\"这是去年截获的,一直不敢呈,今日见老仆如此,臣... 臣愿作证!\"

林缚借着风雪掩护,从代王府密道潜出,怀中的笔迹拓片与磁码图卷得紧实。密道墙壁的砖缝里,他发现去年的盐引残片,上面的飞鹰纹与暖阁案上的完全相同 —— 这密道本就是转运盐引的通道。

玄夜卫的接应哨在巷口举着灯笼,灯笼上的 \"风\" 字暗号在风雪中晃动。林缚将证物交给哨长:\"速送内阁杨阁老,这是盐引案的总纲,晚了谢大人恐有危险。\"

哨长翻身上马,马蹄碾过冻土的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像在为即将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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