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6章 寒梅纵折根仍在,待舒香萼满帝京。(5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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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了拳头:“我父亲在被贬前,曾给我写过一封信,说谢公当年留下了一本密账,里面记着魏党贪腐的所有证据,藏在德胜门的箭楼里——只要能把密账呈给陛下,谢公就能昭雪。”

张老汉也说:“我儿子有德胜门的旧腰牌,虽然过期了,但或许能派上用场。只要能为谢公翻案,为百姓讨个公道,我这条老命不算什么。”几个人凑在一起,低声商量着,雪还在下,但每个人的心里都燃着一簇火——他们知道,童谣已经越过宫墙,这沉沉寒夜,或许快要天亮了。

童谣传入禁苑的消息,像一阵风似的刮过京城的坊巷。百姓们不敢明着庆祝,却都在暗地里传唱得更响了。永定码头的船夫们,拉纤时会哼起“谢公在,米仓满”;浣衣局的宫女们,捶打衣裳时会念起“魏贼来,锅灶寒”;就连太医院的医官,给魏党官员诊病时,都敢用“寒邪侵体,需清阳之气化解”暗指时局。

魏进忠气得在府里摔碎了上好的青花瓷,下令玄夜卫加大巡查力度,凡传唱童谣者,轻则掌嘴,重则流放。可越禁,童谣传得越广。东城的货郎,会把童谣编进叫卖声里;西城的说书人,会借着讲古的由头,细说谢公的功绩。有个盲眼的卖唱女,抱着琵琶在酒楼里弹唱改编的《清明谣》,听者无不落泪,缇骑赶来时,早已人去楼空,只留下一句“民心难违”的字条。

吏部侍郎张文,听说陛下追问童谣之事后,夜不能寐。他看着病榻上的老母亲,又想起谢公当年对他的教诲,内心备受煎熬。深夜,他乔装成平民,来到周先生的书肆,留下一封密信——信里写着魏党克扣军饷的部分账目,还有秦云调遣京营的布防图。“我不能亲自出面,但这些或许能帮到你们。”张文说完,匆匆消失在夜色里。

孙学子拿着张文留下的布防图,激动得手都在抖:“有了这个,我们就能摸清德胜门的守卫规律,找到机会潜入箭楼。”周先生却神色凝重:“张文此举,已是叛出魏党,一旦被发现,必死无疑。我们不能辜负他的信任,更不能轻举妄动。现在陛下只是起疑,魏党势力仍大,我们需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。”

宫里的气氛,也因为那首童谣变得紧张起来。皇帝坐在乾清宫的暖阁里,手里拿着玄夜卫呈上来的密报——密报里写着童谣的内容,还有百姓因米价高涨而流离失所的惨状。他想起谢渊在时,“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”的太平景象,又看着眼前魏进忠送来的“五谷丰登”的奏折,脸色沉得像窗外的雪。

“陛下,童谣皆是刁民造谣,谢渊通敌叛国铁证如山,百姓是被奸人蛊惑了。”魏进忠跪在地上,头埋得很低,后背却绷得很紧,“老臣已下令严查散播谣言者,用不了多久,京城就会恢复平静。”皇帝没说话,只是指着密报上“米石五两”的字样,轻声问:“魏卿,去年朕拨的赈灾粮,都发到百姓手里了吗?”

魏进忠心里一慌,连忙说:“都发了,都发了!只是江南水患严重,灾民众多,粮食难免有些紧缺。老臣已让户部尚书王汉臣加急调粮,很快就能缓解。”皇帝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:“是吗?可朕听说,江南的粮店,都在卖朝廷的赈灾粮,一斤五两银子。魏卿,你给朕说说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魏进忠额头冒出冷汗,连忙磕头:“陛下明察!这都是谣言,是谢党余孽故意抹黑老臣和朝廷!老臣愿亲自去江南查探,还朝廷一个清白!”皇帝摆了摆手,疲惫地说:“不必了,你先下去吧。朕累了,想静静。”魏进忠不敢再多说,连忙退了出去,心里却暗下决心——必须尽快找到谢渊留下的密账,斩草除根。

魏进忠走后,皇帝召来贴身太监,低声说:“你悄悄去一趟宣府,找到当年谢渊的旧部,问问那本密账的事。记住,不要让任何人知道。”太监躬身应下,趁着夜色,从皇宫的侧门溜了出去。乾清宫的灯火,亮了一整夜,映着皇帝沉思的身影——他知道,这大吴的江山,已经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候。

生祠落成的前一天,雪停了,天空却依旧是铅灰色的。张老汉把儿子的旧腰牌磨得发亮,藏在衣襟里;李师傅把修鞋的铁锥磨得锋利,当作防身的武器;孙学子把张文给的布防图记在心里,又烧了个干净;王二则联系了码头的船夫们,约定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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