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0章 公以义为盾兮,隔彼虎狼肠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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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“去年冬雪封山,军饷被扣,弟兄们无粮无衣,冻饿而死者五十余人。”赵伍指着册中“李刚”二字,语声哽咽,“李将军看不下去,带我们去讨饷,却被魏党安上‘通敌’罪名,绑在城楼示众。他宁死不屈,纵身跳城,尸体被野狗啃噬得残缺不全,连全尸都没留下啊!”

金甲从案头铁盒中取出军饷拨付记录,那是他从户部密库抄出的,纸张泛黄却完好。他将拨付记录与军饷册并置灯下,用竹制拨子逐行比对,沈公子与周老实也凑上前,看着两份文书上的数字,脸色愈发沉凝。“你们看此处,”金甲拨子点在记录上,“朝廷拨付边军百万两,军饷册上实发仅三十万,整整亏空七十万。”他又指向模糊印记,“这七十万去向有二疑:一是‘代领人孙成’的签字,比他平日笔迹潦草太多;二是‘购棉衣银五十万两’的票据,江南织造局回函说无此订单——明摆着是伪造的。”

沈公子突然一拍额头,转身从内衬夹层摸出父亲的血书绢布,快步回至案前。“我父亲当年弹劾魏党,便提过‘边军军饷不明’,可惜奏折刚递就被司礼监截下。”他将绢布展开,干涸的血字仍力透绢背,“你们看这句‘孙成私吞军饷,与魏贼分赃’——和军饷册、拨付记录正好对上!这黑幕再也捂不住了!”周老实看着血书,又瞅瞅军饷册,咬牙切齿道:“魏贼连戍边将士的救命钱都贪,简直丧尽天良,此仇必报!”

陈顺亲自为赵伍磨墨,赵伍用仅存的右手握笔,颤抖着写下亲述,每一笔都力透纸背,墨汁渗过麻纸,在桌面留下淡痕。陈顺将亲述与军饷册、拨付记录装订成册,用朱砂笔标注“丁字二号,待核孙成笔迹、织造局凭证”。“‘军无饷则散,民无食则反’,魏党贪墨军饷,其心可诛。”他将册子交给金甲,语气凝重,“速派金系暗探去兵部调孙成存档笔迹,再让水系暗探取织造局凭证,同时联络塞北暗探,组织存活将士写联名证词——人证、物证、书证缺一不可,证据链必须扎实到无可辩驳。”

陈顺让人取来笔墨纸砚,亲自为赵伍磨墨,赵伍用仅存的右手握住狼毫,颤抖着写下亲述的惨状,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用力,墨汁透过纸背,在桌面上留下淡淡的印记。陈顺将这份亲述与军饷册、拨付记录一同装订成册,在册页上用朱砂笔标注“丁字二号,待核孙成笔迹、织造局凭证”。“‘军无饷则散,民无食则反’,魏党连戍边将士的救命钱都敢贪,其心可诛。”他将装订好的罪证交给金甲,语气凝重,“你速派金系暗探去兵部调取孙成的存档笔迹,再让水系暗探去江南织造局取凭证,同时联系塞北的暗探,让他们组织存活的将士写联名证词,人证、物证、书证缺一不可,证据链必须扎实到无可辩驳。”

金甲刚安排妥当,土系暗探便乔装货郎挑担入庙。他放下担子掀开盖布,里面并非货物,而是个棉絮裹着的木盒。打开木盒,一份泛黄刑讯记录册露了出来,封面朽烂,边角被虫蛀出小洞,内里字迹却异常清晰,每一页都记着魏党所用酷刑——烙铁、夹棍、钉竹签,以及被害者姓名与“通谢渊”“谋逆”等莫须有罪名。只是记录册有三页边缘焦黑,似被火烤过,字迹残缺,成了眼下最大的疑点。

“这是当年看管谢公的狱卒偷偷抄录的,他怕被魏党发现,藏在诏狱墙缝里,去年大雨冲塌墙壁才取出来,故而几页字迹模糊。”土系暗探左右张望确认庙外无人,才压低声音续道,“狱卒如今躲在城外破窑,他说谢公被关时,魏进忠亲自带人逼供,用烧红的烙铁烫他手腕,逼认通敌。谢公至死都喊‘臣心可鉴,苍天有眼’。我已让他写下详细证词,还请了当年为谢公验尸的狱医——他能证明谢公尸身手腕,确有烙铁烫伤的疤痕。”他指着记录册末页,上面谢渊受刑草图的烫伤痕迹,与陈顺当年收尸所见分毫不差。

周老实凑上前看草图,突然老泪纵横,他从怀中摸出个布包,层层打开,里面是枚青铜兵牌,刻着“周小虎”三字,边缘带着刀痕。“谢公当年巡京营,见我儿小虎练兵刻苦,还夸他是块好料,说将来能戍守边疆。”周老实语声沙哑,泪水滴在兵牌上,“可魏贼杀了谢公还不够,又诬陷小虎‘私放反贼’,拖到菜市场斩了。这兵牌是缇骑扔回来的,上面还沾着我儿的血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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