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1章 山河永固,苍生安乐 —— 此念拳拳,至死未凉。(2 / 10)
囊,却被李嵩以“证据不足”为由驳回;想起自己执掌兵部时,坚决反对魏进忠借边军换防之机安插亲信,却遭徐靖暗中使绊,诬陷他“通敌谋逆”;想起秦飞率玄夜卫北司查案,找到石崇篡改账目的痕迹,却被玄夜卫南司指挥使周显拦截密报,张启遭镇刑司酷刑逼供,仍不肯诬陷自己。这些过往的片段,如同一把把利刃,刺痛着他的神经,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——一生光明磊落,无愧于天地,无愧于君王,无愧于百姓。
小窗外,风雪依旧肆虐,朔风呼啸着撞在窗棂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如同一曲悲壮的挽歌。谢渊缓缓睁开眼,澄澈的目光望向小窗,眼中没有恐惧,没有怨愤,只有一丝淡淡的怅然。他怅然的不是自己的性命,而是遗憾没能再为北疆的将士添一件寒衣,没能再为灾区的百姓分一粒粮食,没能亲眼看到徐党覆灭,没能亲手为大吴扫清沉疴。
他抬手,轻轻抚摸着囚服的衣襟,指尖感受到粗布的粗糙,却也想起了当年身着绯色官袍的日子。那时,他意气风发,怀揣着“致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淳”的理想,在朝堂上直言敢谏,在边疆浴血奋战,在灾区奔走呼号。如今,理想未竟,却身陷囹圄,可他心中的那份初心,那份对家国的赤诚,却从未改变。
谢渊闭目凝神间,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着过往的画面,那些为家国操劳的日夜,那些与将士同甘共苦的时光,那些为百姓奔走的足迹,一一清晰浮现,如同一幅幅鲜活的画卷,温暖着他冰冷的囚室,也支撑着他坦然面对死亡。
他想起青木之变,北元铁骑十万压境,京师危在旦夕,满朝文武皆主南迁避祸,唯有他挺身而出,以太保兼兵部尚书之职,总领京师布防。那时,他身先士卒,每日亲赴九门巡查,深夜仍在兵部衙署筹划防务,将自己的私财捐出,为将士购置御寒衣物。德胜门一战,他手持长剑,率领京营将士冲锋陷阵,铠甲染血,手臂被箭矢划伤,却仍高声呼喊:“将士们,身后便是家园,便是百姓,今日死战,不退半步!”最终,大吴军民击退北元铁骑,保住了京师,也保住了大吴的半壁江山。
按《大吴官制》,兵部掌军政、边卫调度,协理九门布防与军器统筹,他当年正是凭借着对兵部职权的熟练运用,合理调配兵力,修缮城防,补充军备,才得以守住京师。可如今,徐党却污蔑他“私挪军需”,篡改账目,将他的功绩扭曲为罪证,何其荒谬。
他又想起晋豫大旱,饿殍遍野,百姓流离失所,灾情之重百年罕见。他奉命巡抚地方,刚一到任,便不顾旅途劳顿,亲赴灾区查看灾情。他发现户部侍郎陈忠克扣赈灾粮款,中饱私囊,当即上书弹劾,请求朝廷严惩,并下令追缴赃款,全部用于赈灾。为了让百姓尽快得到救济,他亲自坐镇粮仓,监督粮款发放,杜绝层层盘剥,与百姓同食粗粮,同宿窝棚,日夜奔走在灾区一线。短短三个月,晋豫灾情便得到控制,数百万百姓得以存活,百姓为感念其恩,自发为他立生祠,岁时祭祀。
那时,他兼领御史台,监察百官是他的职责,弹劾陈忠本是分内之事,却因此得罪了与陈忠勾结的李嵩、石崇等人,为今日的构陷埋下了隐患。他深知,徐党之所以急于除掉他,不仅是因为他挡了他们的贪腐之路,更因为他掌兵部、兼御史台,权力过大,成为了他们擅权乱政的障碍。
他还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托:“谢渊忠勇,可托大事,勿负之。”永熙帝对他恩重如山,不仅赏识他的才华,更信任他的忠诚,将家国重任托付于他。他也曾立下誓言,要辅佐帝王,开创盛世,护大吴江山永固,护天下百姓安康。这些年,他始终坚守誓言,恪尽职守,直言敢谏,哪怕触怒龙颜,也从未有过半分退缩。
如今,他身陷囹圄,即将赴死,却并未违背自己的誓言。他上对得起永熙帝的嘱托,下对得起天下百姓的期盼,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这一生,他光明磊落,坦坦荡荡,没有半分苟且,没有半分遗憾。徐党的构陷,帝王的多疑,或许会让他身首异处,却永远无法玷污他的忠名,无法动摇他的初心。
小窗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,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,照进囚室,落在谢渊的脸上,映得他神色愈发平静。他缓缓睁开眼,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