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风不敲门但会留下脚印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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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,在墙上画一个你认为最圆的圆。”

他说道。

孩子们嘻嘻哈哈地照做,结果可想而知。

墙壁上留下了一堆大小不一、歪歪扭扭的椭圆和不规则曲线,没有一个成功。

“陈老师,我们都画错了。”

一个女孩沮丧地说。

“不,你们画得都对。”

陈砚舟笑了笑,没有再解释。

这面画满了“失败品”

的墙壁,就这样被留了下来。

三天后,一个男孩在黄昏时分第一个现了异常。

“老师!

墙上的画在动!”

所有人都围了过去。

只见夕阳的余晖穿过窗外茂密的紫藤花架,叶片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。

随着晚风吹拂,叶影晃动,恰好填补了那些歪斜圆圈里的空白。

光影交错间,一行完整的诗句在墙上若隐若现:“我们没想让你看见,只是不能不说。”

陈砚舟静静地看着,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他没有去调整紫藤的角度,也没有试图记录下这转瞬即逝的一刻。

他只是默默地走过去,找到了教室里所有电灯的开关,用螺丝刀将它们一个个拆了下来。

“从今天起,我们用蜡烛。”

他对孩子们说,“暗下来的地方,眼睛才会学会听。”

傍晚,吴志明找到了林岚。

这位退休的气象观测员递给她一本手掌大小的册子。

册子是手工缝制的,封面是粗糙的麻布,没有一个字。

林岚翻开,里面全是空白的纸页。

“这是我最近写的日记。”

吴志明用他一贯的、略显含糊的语调说。

林岚疑惑地接过,指尖划过纸面,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
每一页纸的纤维走向都不同,有的粗粝,有的光滑,触感的变化形成一种微妙的、非视觉的节奏。

她忽然想起了什么,从抽屉里找出苏晓鸥那支录音时准时不准的录音笔。

她没有按下录音键,只是打开了播放模式,将收音头贴在空白的纸页上,轻轻摩擦。

录音笔的喇叭里,竟真的传出了一段极低频的音频。

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,混杂着风声和电流的杂音,仔细分辨,竟是许多人在一起轻声诵读《祭妹文》的混响。

然而,整个音频里没有一个明确的人声出,只有唇齿开合、气息流转的微弱动静。

林岚惊愕地抬起头。

吴志明笑了,没说话,只是指了指她院子里那排风铃阵。

林岚的目光落在最末端那只不起眼的陶土风铃上。

不知何时,风铃的内部竟长满了细密的白色菌丝,盘根错节,构成了一个酷似人类耳蜗的精巧结构。

她懂了。

他不是在“写”

日记,他是在让空气、让风、让那些无声的振动,替他写字。

从那天起,林岚彻底关上了原始手稿保存室的门。

她不再去比对任何文本,也不再试图破译任何痕迹。

她在菜园的角落里搭了一个小棚,找来社区里所有居民丢弃的废报纸、旧信件、宣传单,将它们全部泡成纸浆。

她每天只做一件事:用最原始的方法,将这些混杂着无数人生活痕迹的纸浆,重新制成一张张粗糙、厚实、带着杂色的纸。

纸张晾干后,她不写一个字,只是将它们堆在棚屋门口,任由风吹走。

一夜暴雨。

林岚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,她看见无数人站在一条望不到头的大河两岸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她做的纸。

但没有人展开阅读,他们只是默默地将纸折成小船,轻轻放进湍急的水流中。

她从梦中惊醒,雨已经停了。

她走到窗边,现在自家的窗台上,贴着一片被雨水打湿的纸,正是她昨天刚做好的。

纸上没有任何字迹,只有一道蚯蚓爬过的、湿滑的黏液痕迹。

那痕迹弯弯曲曲,在纸张中央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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