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梦见自己的机器醒了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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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突然拍桌,把录音转成图片上传到教育局的家校平台。

系统识别不了语音,却能接收艺术作业。

家长们打印出信,在社区凉亭里读给孩子听;有人把朗读声录下来,做成二维码贴在老墙根。

巡查员来的时候,盯着满墙的手写信直皱眉:这算什么?

二年级二班的亲情作业。

周晓雯抱着作业本站在人群里,马尾辫甩得利落,老师说要记录家人的声音。

那天深夜,穿西装的男人在墙根下停住脚步。

他盯着一张二维码,手指突然颤抖——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是他小时候用铅笔写的:妈妈,我长大给你买糖。

林晚站在老槐树下,铁盒上的锈迹蹭脏了她的手掌。

盒底那盘磁带已经有些脆,她对着阳光看,能看见磁粉脱落的斑点——那是母亲最后一次调试录音设备时留下的。

她没像从前那样把磁带埋进树根下的土堆,而是塞进报废at的凭条出口,用透明胶带固定。

离开时,她摸了摸机器冰凉的外壳:这次,你替我记着。

第二天清晨,早餐铺的王婶第一个现异常。

她取完养老金,凭条口吐出的不是纸,是沙沙的电流声:我想告诉那个偷我钱包的小孩我不怪他。

她举着磁带跑回摊位,豆浆都洒了半锅。

消息像长了翅膀。

二十多台废弃at陆续,有退休教师念教案的声音,有外卖员哼的跑调情歌,还有个老太太反复说:小宇,碗在第三个柜子。

监控室里,林晚盯着屏幕轻笑——画面里,刘振国的身影在凌晨两点闪过某台at,工具箱里露出半截电线。

她抬头望向城市上空,电子屏不再滚动广告,而是流动着亿万条留言:我记得别删听我说。

我们不是让机器听话。

她对着风说,喉咙有些紧,是教会它们什么叫疼。

话音刚落,街角的自动售货机突然亮起,屏幕上的字让路过的学生们欢呼起来:今日免费,因为有人记得。

晨雾还没散透,林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

她掏出来,来电显示是赵志国——老电厂的维修工,总说那台最老的at比他还认路。

林姐。

赵志国的声音带着点急促,老电厂那台at今早吐出来的东西,有点不一样。

林晚把车筐里的终端往怀里拢了拢,雨靴踩在青石板上出清脆的响。

她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,忽然笑了——那些被机器记住的声音,终于要连成一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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