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不立危墙(2 / 4)
被汗水打湿,虚脱了似的叹口气,摇头道:“这已是我立身之基,断无推倒重来的可能!师叔还是请回天师剑吧。若还顾忌着咱这门中剩下的那点儿体面,便请师叔不要再声张罢。”
鹿鸣也不再纠缠,他知道这个师侄个性太强,不然也做不出凿心自锁的事儿来。那妖魂已入他脑宫禁区,只怕是早已根深蒂固,若此时强拔出来,必然使他修为倒退一大截。以他的性情,那只怕比杀了他还难受吧?至于那天师剑,纵然是天下名剑,若反成了制肘,又有什么用处?
“冒襄的事情,天师可有定夺?”
张泯然反问道:“他那身世,是真的吧?弥师叔当年是父亲臂膀,自然是深知内情的。”
他见鹿鸣不答,意似默认,续道:“那还有什么定夺不定夺的呢?何况他又背下那么大的一个罪状?别人哪管是不是他干的,只要他那身世坐实了,就深信不疑了吧?其实就是我们,也是一样。信不信,也都一样。”
他说罢,走向殿前的那一排石栏,凭栏下视。他们正处在天师殿的主殿之前,从这里向下俯视,可以看到层次分明、仿佛垂直排列的三层广场,每一层都有祭台和陪殿。一条笔直的山路则从山脚下的殿门一直通达到此处,从这里看过去,细的如同一条遗落在山林里的衣带。鹿鸣跟着走过来,走了京师这一趟,他发觉面前这人似乎稍微有些通达人情了。
“我父亲已作古多年,我们是不该来品评他的是非的。若仅以修为论,纵然我张家代代皆有人杰,他老人家也是埋没不了的。若他能活到寿终,怕是这百多年来无人能得道果飞升的局面,就要被他打破。可他的性情,又实在温和的过了头,咱们天师道从他手下破落,已是不争的事实,考离叔爷续的那张家族史,笔下也自有其定论的。别人有些人或不信冒师弟的身世,我却一次也没怀疑过的,因为这实在像父亲的风格。他们都说这是父亲留下的后招,总有深意在里头。可我想,其实,那不过只是父亲一时的恻隐之心吧?”
他忽然转过身,直视着鹿鸣的双眼,道:“当初连仇人之子,父亲都能养而不杀,更何况冒师弟和我等朝夕相处二十年?可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如我父亲,宗门也和当日攻上昆仑山时截然不同!师叔请恕我,最后一次叫他冒师弟!”
“可惜了这么个人啊,本似当年天师与折铁”
一阵山风吹来,张泯然猛地打了个哆嗦,似他这等修行人岂至于此?着实是一身伤势所累,鹿鸣一手搭在他手肘上,正统的道家内息渡过去,几乎有立竿见影之功。他内气所到之处,无论沉疴新伤无不了然,然而张泯然体内始终有几个禁区未对他开放,他几次试探无功也便作罢,不然就不是疗伤,而是添乱了。
“乾元出动了多少人手?”
张泯然嘿然一声:“不算很多。第一次在京郊不过是想乱人心智,自家不想出力,纠结的那些乌合之众又无甚用处。后来在临江口,用的全是他纯阳宫的班底,想毕全功于一役,到底没让他得逞。上清宗不肯出力,楼观又出了那等事儿,老贼手上实力也是捉襟见肘。”
鹿鸣忽喝道:“张口!”张泯然随他这一声喝,猛地一咳,却咳出红灿灿的一枚珠子,甫一落地便化成一团火焰,竟是能燃烧泥土!鹿鸣长袖一扫,一道青气降下,将之打灭。他轻吁一声,道:“想不到除了乾元和墨阳,纯阳宫还有大纯阳掌如此厉害的人,残余掌力竟能凝成火胆!好在你自身真煞抱合如一,滴水不漏,没让它出来肆虐乾元几十年经营,果然不能小觑。”
张泯然面上一片通红,被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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