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垂拱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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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   说话之人是葛带玄巾、打扮几乎如女冠的岳南湘,即使如此装束,她身为女性的天然诱惑也丝毫不亚于毓漱公主。在她不远处,还坐着新晋的国师乾元和上清宗的掌教紫虬真人。这两人低眉敛目好似坐定,宛如对殿内语声充耳不闻。除了这三个当世高人,殿中只有那一对龙胎凤种,连个侍立的太监也不见。

    毓漱的身子微不可查的轻轻一颤,她竭力保持着平静的容色,不去看岳南湘,反将目光迎上阶前的天子,却发现他正回避自己的注视:“这是你已经许给我的!你刚刚还说过,金口既开,岂能反复?”

    “所谓权宜,从出生开始就接触权力的公主不会不知道吧?”依旧是岳南湘接话,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,宽大的玄裳虽然挡住了她的曲线,可这一起身竟也有款款的味道。想必再难看的衣服,上了她的身,也要让她穿出种别样的女人味儿来。

    “也没有外人,有些话到不需说的太过遮掩。公主肯嫁,那也是不得不尔,至于从前官家许下的所谓筹码,此一时彼一时,也当另计。塞外境况自不比宫中,公主想着那么样的一个人随行,也不过是还恋着曾经的那些荒唐。我劝公主还是及早撒手的好,不然情随事迁、俯仰变化,恐怕不能适应。我虽修行,却也知女人情事,如今为公主计,能守住那一夕欢好的回忆供日后缅怀已算好的,莫要再行差走错而抱憾。”

    毓漱霍然起身,脸色苍白,道:“大胆,你凭什么对本宫这”

    她话未说完,便被岳南湘抢下:“我虽供奉于朝,却在世外修行,还不需受你的管束。”她的话音明明不大,且柔和中正,然而其中自有一股气魄,压得毓漱口舌如堵,就是不能把后半句话吐出来。

    赵济这时却来打圆场:“夫人切莫动气,皇姐也勿须动气。其实这次临时换人,绝非朕有意为难皇姐,实在是朕手边有一项要事,非冒先生外别无人选。皇姐这次远嫁,是轰动邦国的大事,朕定然另在朝中选一位大员为国使,不辱没了我上邦国威。冒先生毕竟是修者,又是我堂堂国师,实在不适合持结亲团的节杖。”

    毓漱也懒得再争辩,坐回椅上,端起放在身侧桌上、早已凉透的茶盏,低头轻抿。既然已成砧上鱼肉,再多言语,岂非徒自取辱?

    岳南湘开了话匣,却不肯轻易关上,又道:“原本也是无事的,只是上一回中秋大典,姬盟主闭关未能参礼,官家的赐封和诏书都要请一位足够身份的人送上泰山去,也有贺岁的名头在里面。冒襄虽为后进,但也是新晋国师,身份自然是够得。何况前些日子我林师妹在京畿路遇伏,唯有冒公子亲眼见证,我家姬盟主曾说,希望他有暇来泰山,说一说当夜之事。”

    正在这时,殿门外远远的传来一把尖细的传保声:“大国师冒襄到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一道人影便踩着阳光出现在殿门前,长长的影子几乎贯穿半个大殿。

    毓漱眼前骤然一亮,欲起身时却又犹豫着坐回去,只是目光再不曾从那身影上移开。岳南湘、紫虬和乾元的目光同时在来人身上一扫,复又别开去,那一霎三人眼中精芒一闪,犹如鹰视狼顾,终是显露了他们修行人的不同之处。

    冒襄从大相国寺匆匆赶回,一身风尘仆仆,落在身后,便见得细小的尘埃在光影里舞动。待他走到殿前,向赵济微礼,道:“草民适才路过大相国寺,恰逢些道人生事,要将那古刹山门毁去,且还要伤人性命。草民一时不忿,却是出手阻了一阻。”

    赵济先笑道:“先生已贵为国师,怎么还自称草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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