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泯然天师(1 / 4)
粉衣女子双手捧住心口,眉间紧蹙,似是被这喝声吓得不轻,颤声道:“小郎君干嘛吼人,吓得人家心口都疼起来了。奴家与众姐妹只想看看那金牌,又有什么指使不指使的了。”
那年轻子弟此时看她,越发觉得是装腔作势,收敛起色心。若说来也由不得他不紧张,这一块金牌是何物?那是当今天子颁与他师尊乾元教主,当朝国师的信物!
纯阳宫入京的车队从蜀道一路逶迤东来,其间虽不似佛门那般屡受滋扰,却也尤有人为了这一块金牌,不惜铤而走险。当初天子曾颁了四块,在庐山时被扔进了大瀑布里一块,前两天佛门那一块也被人融了,因此这什物是愈发的金贵了。
那老道人,不问可知,自是廿年之前已名噪天下,自封为道教教主的乾元真人。
粉衣女子却不肯饶人,向前连走几步,上身前倾过来。那年轻子弟只觉一阵香风扑鼻,手臂上忽地压上了一团温热柔软的事物,他如何不知是何物?脸色刷的通红,心中绮念顿生。只是他站在诸女与师尊中间,已然是最后一道屏障,岂能让开身子,把师尊置于这红粉险地之中?当此之时,便刀斧加身,焉能有一步之退!
他此时身子半是燥热半是僵硬,面上神色则半是羞红半是悲壮。
“小官人的身子好热呢”
女人变本加厉,羊脂似的小手悄悄摸上了他的胸口。她的每一个指尖下仿佛都藏着个小火炉,点在哪里便烧起一片无形火焰,烧得人心烦意乱,血脉喷张。她感觉到指尖下的肉体从最初的紧绷,渐渐松弛下来这一双玉手,京城圈子里绰号“红酥藤萝”,便百炼钢也要它化成绕指柔。她就是要撩拨他,等一会儿看他当众露出丑态,那老道士还能云淡风清,像个神仙似的无动于衷吗?
那年轻子弟鼻息粗重起来,脸上酡红愈盛,看这神情,保不齐就要按了那女子在身下,当众求欢。
“哈!”便在这时,老道人乾元忽然发出一声极短促的笑声。
这笑声别人听来全无异处,落入那子弟耳中,却似被一场瓢泼冷雨当头淋下,浑身欲念刹那间竟涓滴不剩!只见他忽将左掌按在粉衣女子的小腹上,从容的推开半尺距离,继而收手笑道:“小娘子还请自重。”
乾元此时说道:“靖儿,你且退下。等落脚后,罚你面壁三日,并抄一份‘太玄洞极经’与我看。”
那子弟回身拜道:“徒儿修为不精,险些坏了纯阳宫的名声,师尊所罚,徒儿心服口服。”说罢再拜,便向后方车仗里去了。
乾元又对粉衣女子道:“你们真要看那金牌?”
粉衣女子受了阻扰,眼神仍是妖娆不减,腻声道:“正要请大国师赐见。”
乾元忽地仰天大笑,众女都不解其意,只等他笑罢,才听他说道:“我笑那佛门自诩修行高深,不染尘俗,如今却堕落到何等田地,竟与妓家沆瀣一气!”
粉衣女子面商一惊,强笑道:“大国师怎地扯上什么佛门不佛门,奴家又知道什么是佛门,莫不是城西的相国寺?你若不愿给看,直说便是,说这样的话,好没意思!”
乾元冷笑道:“你何必还替别人藏着窝着?我这一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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