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、分界(2 / 3)
不一样,少见有在外头疯跑疯闹的。豫来高歌一阵,除了子杞,谷里也是无人应和。
豫来指着山谷另一边一道狭长的出口,那只是山体的一处裂缝,刚刚可够一人通行,有微微的光亮从中透出来,“今日和你做别之后,明日天不亮,南伯子綦便会从那里出去,到屿山上参悟最后玄关。你当日那一喝当真了不得,不仅让摩呼罗迦彻悟,也让他大受震动,以至于提前有所参悟。你还记不记得昨日我跟你说的?我们这一族在山中已过千年,无数先人早葬在了这片林中,这族里到如今除了我和南伯子綦,再没第三人出去见过外面世界的,他又一心在求道上,因此也只得我一人还记着大概的年头儿。
“也只剩我们俩啦,眼看着其他儿孙辈一代代出生又一代代死去,我还常出去走走,他却只死守着这一片林子。记得当初他是我族中的长辈,我还得叫一声三爷爷。后来他把族长之位传给我,也渐渐的不开口说话了,我也实在是活得太久,懒得和他论辈分,只当是个契阔多年的老友而已。说起来他不仅是我的族长,还是我修行路上的引路人,可惜我没他那么痴迷,非要参破个什么东西,只浑浑噩噩痴长年纪而已。
“南伯子綦呀,他当初可是庄周的师兄弟,可惜彼此之间又不认同。后来庄周观鲲鹏之变,终于参破大道,破空而去,只留他在人间。那么个惊才绝艳的人物,本是注定要堪破的,可他那一场破空,却十足是个大巴掌,狠狠抽在了南伯子綦脸上。可他还不心服,在修行路上多少次受堵,在人间呆了这许多年,走的歪路多了,回过头来看,才不得不承认庄周说的那些没错。可他是断断不肯跟在庄周后边走的,非要另起炉灶,与那早已周游六虚之人做最后一次的较量。
“如今他已渐入通途,原本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入未济之关。这个契机么,他也算到了,大概一年之后,最多不过两年,北海之上将再一次掀起滔天巨浪。却是鲲鹏千多年后再生一变,要在无尽北海中做一场鱼龙之变,这原本便是他的契机。可笑他一生不服庄周,到头来还是要效仿其行径,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结,我只怕他纵然观鱼龙之变而有所得,终究还是要折在这心结上。如今却好,你那一嗓子让他忽有所悟,或可不必等那千多年才出现的一个契机,也不必循着庄周的老路,竟可提前进入未济之关。呵呵,这是他的机缘,也是你的机缘啊。”
这些话子杞前日曾听豫来隐约提及,这时重听他道来,依旧压不下心底的震撼。那南伯子綦竟是南华真人的师兄弟,听来当真如梦幻。且不去说这个,便是眼前这个农夫一般的大叔,竟也是列国时的人物!他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,与自己侃侃而谈,千多年的风霜也并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,实在让子杞生出了不小的时空错位感。
“我观南伯子綦自身真气有如常人,这只怕便是他另辟蹊径的修行法门了。我对这法门虽无法窥测,可是看他的出手,实在是高山仰止的境界,只怕外间修士无数,却也无人能望其项背。他这等人,却也要驻世千年,苦等机缘,才能飞升而去吗?”
豫来摇头道:“我不知外间的修行脉络,也不知这飞升是何等状况,或许便是小乘飞升。若说破此界而去,不说南伯子綦,我也勉强能做到,只是此界之外仍有束缚,破了又有什么意义?当初庄周掌握大道,无需依凭,摆脱了一切束缚,是到了无依无凭、万物归藏的至人境界,如此则称大乘飞升可也,不过或许常人眼中,他也跟死没什么差别吧。也有人求的是小乘飞升,只求破开此界,入那传说中的天外之天去。这千多年来,每有人破空而去,我隐有感应,或有大智慧者走的是大乘的路数,化同无极,追随南华真人的脚步而去,也有取小乘法门的。只是这两种我都不知其所往,亦不知其所归,空谈而已,到底不知其境界究竟如何。”
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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