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图穷匕见,索要兵权印信(2 / 3)

加入书签

下可知,北地苦寒,胡骑凶顽?将士们餐风露宿,埋骨黄沙,所求者,不过是一口饱饭,一身暖衣,一家安宁,一片可供子孙繁衍生息的太平土地!臣每思及阵亡将士遗孤之啼哭,思及被掳百姓之血泪,便觉此身此命,早已非属己有,乃为北疆万千生灵所系!”

他抬起头,直视徽宗,那“病容”也掩不住其中透出的凛然之气:“陛下让臣卸甲归田,颐养天年,享这东京富贵……臣,岂敢不愿?岂能不慕?然,臣若此时离去,置北疆百万军民于何地?置阵亡将士英灵于何地?金虏窥伺在侧,其心不死!臣麾下将士,追随臣血战沙场,乃为保家卫国,非为林冲一人之富贵!若臣为一己之安,弃他们而去,他日胡马南下,铁蹄再踏幽云,臣……九泉之下,有何面目去见那些战死的兄弟?有何面目去见北地的父老乡亲?!”

徽宗的脸色变了,他没想到林冲会如此回应,没有愤怒驳斥,也没有软弱哀求,而是以情动人,以理服人,将个人的去留,上升到了家国大义、将士托付的高度!这让他预先准备好的许多“恩威并施”的话语,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
蔡京、高俅等人亦是面色微变。林冲这番话,可谓掷地有声,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。若强行逼迫,倒显得朝廷不恤功臣、不念边关将士疾苦了。

“爱卿言重了!”徽宗勉强笑道,“朕岂是不顾将士百姓之人?种师道老成谋国,耶律大石等亦是将才,朕自有安排,必不使北疆有失……”

“陛下!” 林冲忽然离席,单膝跪地,昂首道,“臣非贪恋权位,实是此身已许国,再难许闲!北疆安危,系于陛下,亦系于边关将士用命!臣在此,金虏尚存三分忌惮;臣若去,军心必散,边防必弛!届时,非是臣不能颐养,实是幽云百姓,再无宁日!陛下若真体恤臣,体恤北疆将士百姓,便请允臣……戴罪之身,继续镇守边关,直至马革裹尸,以报陛下天恩!”

殿内一片死寂。只有林冲那“虚弱”却坚定的声音,似乎还在梁间萦绕。这番陈情,情理兼备,软中带硬,既表达了忠诚,也暗藏了锋芒,更将难题抛回给了徽宗:你若强行召我回京,便是罔顾北疆安危,寒了将士之心!

徽宗脸色阵红阵白,一时语塞。

蔡京眼中寒光一闪,知道不能再让林冲掌握话语主动权,必须将事情拉回“实质”。他干咳一声,缓缓道:“王爷忠义,感天动地,老臣亦为之动容。然,王爷重伤未愈,实不宜再操劳军旅。陛下体恤,乃万全之策。至于北疆防务……陛下,老臣倒有一议。”

他转向徽宗,躬身道:“王爷伤病,需长期静养,北疆军务繁重,确难兼顾。不若……请王爷先将幽云节度使之印信、调兵虎符,暂且交还枢密院保管。北疆一应军务,暂由种师道权知,耶律大石、徐宁副之,仍遵王爷旧制。待王爷玉体康健,再行执掌,亦不为迟。如此,既全了陛下体恤之心,又不误边防大事,王爷亦可安心在京师将养。岂不两全?”

终于,索要印信兵符!这是赤裸裸地要解除林冲的军权!虽然措辞是“暂代”、“保管”,但一旦交出,再想拿回,无异于痴人说梦!

高俅立刻附和:“太师此议甚善!王爷放心,种师道亦是沙场老将,必能稳定北疆。王爷印信兵符,暂存枢府,乃朝廷法度,亦可安百官之心。”

童贯也阴声道:“王爷重伤,印信随身,若有遗失,反为不美。交由朝廷保管,正是万全之策。”

所有伪装的和气,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。交,则兵权尽失,人为刀俎;不交,便是抗旨不尊,心怀异志!

徽宗看着跪伏在地的林冲,看着他那“苍白虚弱”却挺直的脊梁,心中那丝残存的犹豫也被狠厉取代。他吸了一口气:“林爱卿,蔡太师所言,老成谋国。你伤病如此,朕实在于心不忍。便将印信兵符,暂且交予枢密院吧。朕赐你太师府邸,加食邑万户,在京师好好将养。待你痊愈,北疆重任,朕……仍要托付于你。”

林冲缓缓抬起头,脸上那抹“病态”的潮红似乎褪去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平静。他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徽宗,又扫过蔡京、高俅、童贯等人。

他没有回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