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茶馆的留言簿(4 / 5)
她’。”
沈砚之和苏晚正准备起身告辞,老者忽然转身走进里屋,片刻后拿着个布包走了出来。布包是深蓝色的粗布,边缘有些磨损,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荷花,针脚细密,像是女人的手笔。
“这是当年沈先生落在这儿的,”老者将布包递给苏晚,声音很轻,“他说‘若我没回来,交给姓苏的姑娘’。”
苏晚接过布包,手指有些颤抖,她轻轻打开,里面是半块砚台——砚台是端砚,质地温润,砚底刻着“潮生”二字,字迹苍劲,边角缺了一块,缺口处还留着些墨痕,像是刚用过不久。
沈砚之猛地想起第五章里的残碑拓片——那拓片是从余杭巷的残碑上拓下来的,缺了一块,正好与砚台的缺口严丝合缝!他赶紧从背包里翻出拓片,将砚台与拓片放在一起,缺口处完美契合,组成了完整的“潮生归处”四个字,字迹连贯,像是从来没分开过。
“是爷爷刻碑时用的砚台。”沈砚之的声音有些哽咽,指尖轻轻摩挲着砚台,“他早就把誓言刻进了砚台,想等见面时送给奶奶,告诉她‘潮生归处,就是我归你的地方’。”
苏晚将砚台抱在怀里,像是抱着奶奶未完成的期待,泪水落在布包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:“奶奶要是知道,肯定会很高兴的,她等了一辈子,终于等到了他的心意。”
五
走出茶馆时,巷口的老槐树正落着花,白色的花瓣像雪一样,飘落在青石板上,像极了民国二十三年的那个春天——奶奶说过,那年春天,老槐花开得特别旺,她就是跟着槐花香,找到这家茶馆的。
沈砚之忽然发现,留言簿里的纸条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,像是镀了层银粉。他想起第二十五章里祖父的诗稿,诗稿上用“月华粉”写着“相思如银,可照归程”,那银光,与纸条上的一模一样——
是奶奶后来补涂的。她知道这纸条会被后人看见,特意用银粉给念想镀了层光,好让跨越时空的约定,不至于被岁月磨成灰烬,好让他们的故事,能被子孙后代看见,能被时光记住。
苏晚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铁皮盒,盒子是旧的,上面印着“牡丹”图案,边缘有些生锈,是奶奶临终前亲手交给她的,说“这里面装着我一辈子的念想”。她轻轻打开,里面放着爷爷的航海日志、半块绣着残荷的手帕、民国二十四年那张未寄出的船票,还有奶奶那只掺了龙井香的胭脂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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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泛黄的纸条夹进去,指尖碰到盒底时,忽然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是奶奶的那支银簪,簪头的半朵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正好与纸条上画中女子发间的半朵荷相映。盒盖合上的瞬间,苏晚仿佛听见民国二十三年的茶馆里,有个穿长衫的男人轻声说:“阿鸾,明年潮来时,我带你去泉亭看纸鸢,那里的纸鸢飞得最高,能看见整个钱塘。” 还有个穿旗袍的女人笑着应,声音甜得像泡了蜜的龙井:“好,我带着半帕等你,再给你泡壶新采的龙井。”
风从巷口吹来,带着老槐树的花香,也带着茶馆里飘来的龙井清香,还裹着些若有若无的潮气——那是钱塘潮的味道,从民国二十四年的春天,吹到了此刻的临安北巷。沈砚之忽然想起祖父诗稿里的句子,那是他在民国二十五年的残页上写的,字迹潦草,却字字泣血:“茶凉了可以再续,人走了……总有念想能把他拽回来,拽回茶馆,拽回老槐树下,拽回约定的潮声里。”
他低头看向苏晚手里的铁皮盒,盒身轻轻颤动着,像是里面藏着两只交缠的纸鸢,在月光下扑腾着翅膀。苏晚也感觉到了,她将盒子抱在怀里,像是抱着两个跨越时空的灵魂,泪水终于笑了出来,眼角还挂着泪,嘴角却扬着温柔的弧度:“他们肯定听见了,爷爷和奶奶,他们知道我们找到了。”
巷口的老槐树下,不知何时挂起了一只沙燕纸鸢,翅膀上用金粉写着“归”字,在月光下闪着微光——是老者挂的。他站在茶馆门口,手里转着那两颗油亮的核桃,望着巷子里相拥的两人,轻轻笑了,眼底藏着欣慰的暖意。他想起民国二十三年的春天,那个穿长衫的年轻人,也是这样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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