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(4 / 6)
的手又紧了紧,眼神坚如磐石:“我必万分小心,绝不冒险。只为探明阿篱关押之处及守卫虚实,为你铺路。若有险情,立时便撤!”
窗棂缝隙透入的微光在她脸上投下一道明暗交错的线条,显得那双杏眼格外清亮执着。
陈潜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想从那里面找出一丝犹豫或恐惧,却只看到一片澄澈与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。
远处巷口传来巡逻兵靴踏在湿石板上的橐橐声,如同催命的鼓点。
良久,那紧紧绷住的身形如同被抽去了全部气力,发出一声沉重压抑、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。
他终于缓缓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指,那只一直被鹿呦握着的手,无力地垂落在身侧。
“依…依你。”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“但你务须记住!一有不对,立刻脱身!不得有丝毫耽搁!”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齿缝里硬挤出来,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极度的不情愿。
鹿呦眼中瞬间绽放开一丝混合着决心与欣慰的光芒,如同冰雪初融时的第一缕暖阳。
她重重点头:“嗯!”
随即深吸一口气,整了整水蓝布裙的领口袖缘,那份属于医者的沉着和隐忍的韧性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。
她小心地将那枚古朴的黄玉“药王玦”揣入袖中暗袋,神情已敛去方才的激动,变得如同山中采药时般专注凝定。
她不再看陈潜——此刻任何眼神交流都可能增添彼此的牵绊——身形轻盈一转,掀开门帘,走向弥漫着浓郁药材气味的店堂。
步履从容,仿佛只是要去为病榻上的亲人抓上一副安神方药。
那干瘦的老掌柜刚刚拨完算盘珠子,抬头便见一个素净如幽兰般的年轻女子款步走来。
他眼中掠过一丝商贾惯有的审视,但见她眉目清雅,不似凡俗,心中微讶。
“掌柜的安好。”鹿呦微微福身,声音清越柔和,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。她并不直奔主题,目光却仿佛不经意地扫过掌柜微颦的眉头,和轻轻按在胸口的指节。
掌柜未及应声,一阵寒风自敞开的门扉卷入,正激在胸口。
老掌柜猝不及防,猛地咳了起来,气息急促,连带着佝偻的背脊都剧烈起伏。
“呛风引动秋燥,伤及肺络。”鹿呦立刻开口,声音里带着医者特有的沉静与笃定,同时上前一步,
“掌柜可是每逢深秋寒气侵袭,便觉胸中滞闷,咳痰难出,夜间尤甚?”
她口中所言病症,竟与掌柜苦缠多年的隐疾分毫不差!
掌柜老眼猛地睁圆,咳嗽戛然一顿,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陌生的年轻女子。
他这宿疾极少向外人道及,更鲜有如此精准论断之人!
鹿呦并不等他答话,继续温言道:
“此乃早年肺气受损,迁延未愈,燥邪外束不得宣发之证。《内经》云‘秋伤于燥,上逆而咳’。若掌柜信得过小女子,我有一方家传手刺之术,可立缓此疾。”
掌柜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,惊疑不定地在鹿呦脸上扫视,最终落在她坦然澄澈的双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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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眼神里没有江湖术士的油滑,只有医者的诚恳与对自己医道的绝对自信。
掌柜重重咳了几声,才压下喉头的痒意,哑声道:“姑娘…懂医?”
鹿呦微微一笑,笑容温润如莲:“略通歧黄,家师曾授得几分微末医术。”
说话间,她不卑不亢地自袖中轻轻拈出一枚细如牛毛、长不过三寸的毫针,针身闪烁着柔韧的银芒。
“就现在?”掌柜惊疑更甚。
“只需一针,‘天突’穴即可,片刻便可见效。”鹿呦笃定道。
掌柜看着那枚银针,又看看鹿呦平静眼睛,心中那股对病痛的折磨终于压倒了对陌生人的猜忌。
他迟疑地微微颔首:“那…有劳姑娘一试。”
鹿呦敛容,示意掌柜仰首。
她白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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