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(3 / 6)
巡逻的黑衣劲装汉子步履沉稳,眼神如鹰隼,皆是好手;更别提墙根暗影里,时而闪过机警如狸的身影,几无间隙可趁。
空气里药香浓郁,当归、川芎、艾草的清苦混合着海风送来的鱼腥潮气,却压不住陈潜胸中愈发灼烧的焦躁。
阿篱生死未卜,武弋近在咫尺,蒙元鹰犬环伺,难道只能枯守于此,坐等机会,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,线索断绝?
“陈大哥。”一声轻唤,温软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然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。
鹿呦悄无声息来到他身边,纤秀的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,但那双清亮的眼眸,此刻却燃烧着某种坚定的火焰。
“不能再这样空等下去了。”
陈潜没有回头,声音低沉如古井寒潭:“墙高三丈,铁栅如网,无痕可踏,针眼难寻。硬闯无异送死。”
每一字都敲在沉重的事实上。他握在背后的剑柄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一股无处宣泄的闷气在胸中激荡。
“我有办法。”鹿呦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。
她摊开素净的手掌,指尖有常年与药材为伴留下的浅淡痕迹,掌心静静躺着一枚古朴的黄玉小佩,玉佩边缘磨损处刻着一个小小的篆字“药”字。
“这‘药王玦’?”陈潜终于侧目,眼中闪过一丝意外。
他认得此物,这是鹿呦那已故师父“毒手神医”沈难留给她的信物之一。
其师虽隐居清峡谷,但在闽越之地行医济世多年,未必没有留下些许交情。
“正是。”鹿呦的目光扫过帘外蒲府高墙的方向,又落回济仁堂此刻正在柜台前埋头算账的老掌柜身上。
那是个干瘦老者,须发花白,眼神浑浊,却带着长期浸润药道才有的那种专注与沉稳。
“济仁堂是这一带唯一的百年老药铺。”鹿呦语速极快,思路清晰,
“蒲府这样深宅大院,无论主人尊贵,下人数百,每日所需药材必定不少。我观这位掌柜,面相清癯但眼下有青黑,呼吸微促,时有短咳,尤其秋寒入夜,其声更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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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乃早年肺气受损,秋燥诱发,根深未愈之象。若能为他施针调治,借机攀谈,再展露几分师门药理,以这‘药王玦’为引,或能说动他引荐我入蒲府应一份采买草药、调制药散之职。如此,便可堂而皇之,深入其内!”
她说完,静静地望着陈潜,水眸中并无丝毫迟疑,只有一种医者的冷静与深入虎穴的决绝。
柔弱的肩头,仿佛能担起这千钧之重的使命。
陈潜的瞳孔猛地一缩。他并非不知其中风险——鹿呦一旦踏入蒲府,便是羊入虎口,稍有差池,万劫不复!
想到那蛇影毒煞武弋的歹毒,蒙元铁卫的冷酷,尤其是那据说新到不久、杀气腾腾的“血屠”……
一股冰冷的惧意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,更胜过刀光剑影加身!
“不行!”他几乎脱口而出,语气斩钉截铁,“太险!”
蒲府是龙潭虎穴,让她独自前去,与送死何异?
“陈大哥!”鹿呦上前一步,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紧握剑柄的手腕。冰凉细腻的指尖触到他因戒备而绷紧的肌肉,竟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,
“你我都知,这是唯一能靠近魔窟、打探阿篱线索的机会!我们耗不起!我身负师父毒手神医之学,辨识百药,深谙化解百毒之道。入药房行医配药,身份天然不易被过多盘诘,远比潜入刺探不易暴露。”
她顿了一顿,声音放得更轻,却字字如钉敲在陈潜心坎:
“我知你担忧。但你若强闯,纵有通天武艺,又能敌得过府内重重高手围攻,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毒煞手段?若暴露行藏,非但救不了人,你我皆陷,更断送了希望!”
陈潜的手在鹿呦掌心微微颤抖。理智告诉他,她是对的。
可一想到要将她独自送入那吃人的魔窟……他喉头滚动,呼吸沉重起来,眼底剧烈挣扎。
鹿呦感受到他心中的惊涛骇浪,握着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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