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遗书启?灭门血案线索现(1 / 2)
齐砚生的手指触到黄纸边缘时,指尖传来一阵滞涩的摩擦感。纸面斑驳,像是被反复浸湿又风干过多次,墨迹晕染处有明显的刮擦痕迹,仿佛有人曾试图抹去什么。他没有立刻翻开,而是将残针轻轻搁在桌角,转而从护腕暗格抽出一根新针,针尖微颤,在灯光下泛着冷青。
沈清梧仍跪坐在地,药臼碎片散落四周。她抬起手,用袖口小心拢起最后一撮灰白粉末,动作极轻,像怕惊扰了沉睡的魂灵。她的指尖沾着骨灰与血渍,却未擦拭,只是缓缓合掌,再摊开时,那点余烬已稳稳托于掌心。
齐砚生深吸一口气,将遗书翻至正面。
第一行字迹歪斜,似是仓促写下:“若此信见于你手,吾儿,青囊门已不存。”
第二行被某种腐蚀性药水泼洒过,中间断了一截,唯有末尾几个字尚可辨认——“……裴氏勾结……境外组织……盗取针法……”
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古瞳深处传来灼烧般的刺痛。他知道这是过度催动能力的反噬,但此刻不能停。他将银针抵上眉心,顺着经络缓缓导入一丝真气,瞳孔骤然收缩,青光自内而外扩散开来。
视野扭曲一瞬,纸面残墨开始流动重组。
那不是幻觉,而是记忆的投射——1998年7月15日夜,暴雨倾盆,雷光撕裂天幕。画面中,一群黑衣人破门而入,胸前皆绣着血棘图腾。他们手持异形兵刃,脚步整齐划一,如同机械驱动。正厅中央,一对男女背靠青铜鼎而立,男子左臂缠七色丝带,女子颈挂青铜药杵,正是齐砚生父母。
父亲手中银针连闪,三名黑衣人倒地抽搐,血液逆流成线,被针牵引回体。母亲则以药杵为引,口中念动古语,鼎身浮现出《玄枢九针》残卷烙印,金光四溢,逼得敌人不敢近前。
可就在此时,一道身影从侧殿走出。
香云纱旗袍,单片金丝眼镜,嘴角弯成三十度弧度——裴玉容。
她手中无兵刃,只轻轻拍了三下手。刹那间,屋梁炸裂,数十具畸变体自暗处跃下,双目赤红,四肢扭曲。父母被迫分战两翼,阵型瓦解。父亲被三人围攻,右腿中招,跪倒在地;母亲为护鼎,肩胛骨被匕首贯穿,鲜血喷涌。
最后一幕,是父亲用尽力气将一枚铜钥塞入鼎底暗格,随即抬手刺穿自己膻中穴,引动全身气血引爆经脉,将七名敌人焚为焦炭。母亲倒在鼎边,手指颤抖着写下“医者当以命换命”,头一歪,再无声息。
影像消散,齐砚生喉头一甜,强行咽下。他视线回到纸上,发现原本模糊的段落已被瞳力还原出大半。
“……裴氏借青囊门叛徒之女身份潜伏,二十年前设局令汝父误诊致死孕妇,激起民愤围攻山门。其后勾结血棘组织,以纯血基因培育畸变体,意在破解《玄枢九针》禁术。屠仲谋为其供体移植执行者,寒隼乃初代融合实验体……”
他目光顿住。
寒隼的名字出现在这里,竟与灭门案直接关联。
再往下,一行小字嵌在页脚空白处,笔迹细弱如蛛丝,显然是事后补写:“清梧非孤女,乃胚胎分裂产物之一,另一胎即寒隼。二人血脉同源,不可相残。”
齐砚生猛地抬头看向医疗床。
寒隼依旧昏迷,但颈侧灵脉正微微抽搐,皮肤下泛起一层暗红波纹,随着文字浮现频率加快。他左臂烧伤疤痕边缘,竟隐隐透出青色纹路,如同某种封印正在松动。
沈清梧此时已站起身,走到桌边。她未说话,只伸出手指,蘸了点清水,轻轻抹过纸面一处涂改痕迹。那墨层极薄,底下另有笔顺隐藏其下。她凭借古籍修复经验,逐笔还原——
“血棘组织将于朔日启动H-07重生炉,以三人纯血献祭,开启幽冥接引阵。阻止之法,唯持《玄枢九针》全本者,方可镇魂。”
她念完最后一个字,指尖微微发抖。
齐砚生盯着那句“三人纯血”,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前几日所见:保险柜中的婚纱照背面写着“1998.7.15 青囊门灭门夜”;契约上要求“献祭三人命格”;如今遗书明确指出屠仲谋为供体、寒隼为容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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